第10章 手心温柔

家属抹一下眼泪，点点头，继续听陆主任讲话。　　产房里，李丽萍翻看了两页那个产妇的胎心监护记录，就叮嘱他：“小鹏，要是有人问起你这个病人的情况，你就说不清楚，不要乱说。”　　“嗯。”　　“让他问主管医生，或者问陆主任和大姐。”　　“我明白。”　　李丽萍话风一转，又在吐槽：“有女人因为没钱，连住院治病的机会都没有，她的男人却有钱去抽烟喝酒，甚至去足浴、去KTV点公举，你说，够讽刺的吧？”　　他点点头：“嗯。”　　“我当小医生的时候，就管过这样的一个病人，明明就是宫颈癌早期，做手术切了还有机会生存很久，结果她老公不给钱治疗，半年不到，就发展到晚期了。”　　“后来呢？”　　“到处转移，肾衰竭挂了。”　　李丽萍吐槽了一大堆话之后，才走出去：“你出去听听主任如何跟家属沟通吧。医患沟通非常重要，是一门艺术，去吧。”　　“二姐，等下我想出去拍照做胸牌。”　　“可以。听完主任跟家属沟通，你再出去。”　　“好。”　　宁小鹏出去，站在陆主任身后，洗耳恭听起来。　　陆主任临床经验十分丰富，在西江市颇有威望。她不卑不亢地告诉家属，因为她老婆三年抱两，子宫有点薄，突发状况很可能跟这个有关，才出现可疑羊水栓塞的情况，还好抢救过来了，现在放到ICU治疗，等平稳之后再转回来。　　家属有些难受，不过还都能理解，感谢了陆主任的大力抢救。　　陆主任还告诉家属，他们会尽心尽力去跟进，等病人转回来，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让病人早日康复，少花钱。　　从病房里走出来一个5岁多的男孩子，问了一句：“爸爸，妈妈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陆主任抚摸一下他的头：“是弟弟哟，你以后要照顾弟弟哟。”　　“为什么不是妹妹？”　　她盯着他背着的小孩：“这个是哥哥还是姐姐？”　　他顿时失落起来：“是哥哥。”　　“那你压力有点大了，三个儿子！”　　“本来想要一个女儿的。要是变成三条化骨龙，哎！”　　“不要担心，等他们长大就好了。”陆主任又安慰了几句他，就让他带着小孩去ICU了。　　陆主任回到医生办公室，询问了李丽萍，才知道病人只有老公在这里，并没有其他陪护人员。她就提醒李丽萍，记得叫护长给病人的小孩一些零食，她老公一个人照顾一家子，也不容易。　　宁小鹏听完他们的对话，才出去拍照……　　到了第二天。　　妇产科的晨交班，花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陆主任骂了许久，一直在强调安全行医，还要求黄小敏今天必须把病程写好。　　交班结束之后，李丽萍带着妇科组的医生转了一圈病房。　　她特意跟蓝心梅聊了许久，才得知她在某个单位上班。她还给蓝心梅看了手术视频，明确地告诉她，她肚子的情况非常糟糕，根据临床经验判断，她以后很有可能二次、甚至三次宫外孕，严重点的话还会出现不孕症。　　蓝心梅非常难过，眼泪都流了下来，但是她非常诚恳地感谢李丽萍。　　李丽萍走出病房后，就提醒欧晓彤等下带宁小鹏去给蓝心梅换药。　　……　　欧晓彤开完医嘱之后，才带着宁小鹏去拿好敷料，就去病房。　　刚好蓝心悦也在，她盯着宁小鹏和欧晓彤。　　欧晓彤告诉病人：“心梅，我们给你换药了。”　　蓝心梅含羞地面对着宁小鹏：“我不想给男医生看，你可以出去吗？”　　欧晓彤就提醒她：“昨天是宁医生给你做手术的。要不是宁医生，你输卵管和肠管就分不开呢。刚刚你也看到视频了，黏得那么严重。”　　她匪夷所思地盯着宁小鹏：“你？”　　蓝心悦则安慰她：“堂姐，在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之分。”　　“宁医生医术比我都要好。我还不会做腹腔镜手术呢！”　　蓝心梅才缓缓地扯起衣服，露出肚皮。　　欧晓彤就看着宁小鹏：“动手吧。”　　“嗯。你好，躺好一点，对，放松……”宁小鹏轻轻地撕开旧的敷料，拿棉签沾上碘酒，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还告诉蓝心梅：“第一次换药，碘酒会碰到伤口，可能会有一些辣辣的，你忍一下。”　　她皱着额头：“嗯。”然后扯上被单，盖住脸蛋。　　蓝心悦就笑起来：“呵呵，姐，有这么夸张吗？”　　“哼！”　　他消毒两遍之后，再拿干棉签轻轻地抚一下伤口，然后慢慢地贴上新的敷料，最后缓缓地压一压，让敷料贴紧。　　蓝心梅一直不敢看，等到他做完，才问：“好了吗？”　　“可以了。谢谢你的配合！”宁小鹏收拾好换出的敷料，才走出去。　　他隐约听见身后蓝心梅在说：“宁医生好温柔。”　　蓝心悦问欧晓彤：“呵呵，欧医生，宁医生有女朋友了吗？”　　欧晓彤则说：“不知道。等下我帮你问问他。”　　“堂妹，你想撩他啊？”　　“晕！才不是呢！”　　……　　宁小鹏洗完手回到医生办公室，无所事事起来，掏出手机看一下微信，看看前女友会不会发信息过来，因为之前她每一次提分手，不出24小时都会主动撩回来。　　这女人啊，就不得惯着！　　黄小敏昨晚夜班，忙碌了一个晚上，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开始乱抓着头发，搞得蓬头盖脸一般，特别是脸上渗出潺潺汗水，不堪直视。她盯着覃楚楚：“大姐，可以开一下空调吗？”　　覃楚楚看都不看她一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