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石场厨房

高梁看的出来，眼前这位何部长是个细致的人，拿出的东西都很是有理有据，对于他们进行调查是非常有利的。　　不过，李永秋却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怀疑。　　他看着有人把何部长叫走，赶紧拉过高梁，悄悄地说：“这位合部长！是不是有些太热情了？”　　高梁抬眼看了看，站在屋外正在和其他人讨论事情的何部长，也压低声音：“听说他和王泰安两个人是拜把兄弟。这一次王泰安叫他亲自过来接咱们。按理说，这事原本是轮不到他来管的！”　　“这位王大队还挺有意思，虽然工作能力一般，但工作之外却处处都有他的影子！”李永秋语气凉凉。　　高梁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他的话是好是歹，只能含糊带过，“这也是工作能力的一部分。行了，别说了，人回来了……”　　何部长一进屋，就向二人道歉：“对不起啊！现在正是开春的时候，本来就是农忙季节；采石场的订单又多，也是生产旺季。所以我们这里经常人手不够，有的时候得临时调配一些人过来帮忙采石。我这里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二位见谅啊！”　　高梁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信息，“怎么？你们也会从外边请人过来采石？”　　何部长点了点头，“是啊，这些人都是临时做个一天两天，有时候我连人脸都记不清楚，他们就结账走人了！”　　李永秋拿起手边的名册，“那他们会登记在员工手册上吗？”　　何部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会！”突然，他反应了过来，“啊，你们是在担心那两个人混在这群人里吗？应该不能！这些临时招聘过来的工人，都是采石场原来工人委托来的。说白了，也是熟人带熟人才能来这里打工，不太可能是陌生人混进来。”　　高梁还是不放心，“我们什么时候能看见所有的工人？”　　何部长想了想，“午饭时候吧！我们这一些工人太多了，大概会分成三拨吃午饭。二位同志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在食堂等着。”　　高梁看时间，也马上到中午了。这个办法或许是最简单直接的！于是，他让何部长带路，几个人去往厨房。　　在路上，高梁和李永秋商量：“咱们两个不能这么显眼，要不去食堂借两件大厨的衣服站在那里，或许能观察得更仔细！　　李永秋想想，“也行！要不然那两个赌徒真的在这些人里，看见两个陌生人出现，肯定会害怕。我们假装是大厨，还能迷惑他们！”　　进了厨房，何部长跟厨师简单说一句：“这两个同志今天中午临时过来帮工。”　　厨师只有一个人，现在多了两个帮手，他自然是乐意的。　　他从隔壁仓库里拿出了两件油腻腻的围裙扔给他们两个人，“先穿上，一会儿出去打饭！”　　高梁接过围裙，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年轻人，正在低头择菜。　　厨师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这人是我远房侄子，从小就不会说话。这两天家里没啥事，他就过来帮帮忙。他长的弱，没有力气，上不了山，只能在我这里帮工，赚点儿生活费！”　　“哦！”高梁貌似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展开围裙，穿在身上，虽然又脏又油，但是他现在可嫌弃不得。　　李永秋拿起另一件围裙，眉头皱得死紧，嘟嘟囔囔地说：“太脏了……我不想穿……”　　高梁劝他：“穿上吧！给人打饭，总得穿件围裙，要不然你身上这套运动服都蹭脏了！”　　李永秋在厨房里转了转，“要不这样，你跟师傅去打饭，我陪着小伙子在厨房择菜吧！”　　那年轻人听了李永秋的话，也没有抬头，依然是在原地干着自己的活。　　厨师瓮声瓮气地说：“这点儿活用不着俩人！一会儿吃饭的人多得很，山上的工人都得下来，我们两个实在忙不过来，你要是不爱穿这围裙，不穿就是了！”　　李永秋面露难色，显然还是不乐意。　　何部长赶忙出来打圆场，“这两个同志就是下来体验一下生活，咱也别为难人家。这个小同志要真是不愿意去打饭，就不要去了！”　　厨师还要说些什么，就看角落里的年轻人匆匆抬起头又低下了。　　厨师的态度也转变了，“行吧，行吧，既然你不愿意去打饭，你就在这里择菜吧！小群，你跟我们去打饭！”　　原本沉默的年轻人似乎没有听懂，抬眼看了看厨师。　　厨师又大声重复一遍。　　年轻人这回听懂了，指了指地上两个水盆，好像是在告诉李永秋，要把盆里的菜都收拾出来。　　李永秋得偿所愿，热情开朗地答应了，“你就放心吧，保证做的稳稳当当！”　　年轻人似乎没听见一样，站到了厨师的旁边。　　厨师有些尴尬地笑道：“这孩子天聋地哑，所以你们说啥他也听不见，白费力气！你们有事就找我好了！”　　李永秋认真地点了点头，“行，你们赶紧去把饭菜端出去吧，我看着快到中午了，一会工人就要过来打饭了！”　　何部长也说：“我也不陪你们了，我得回去拿饭盒了，要不然我也没有饭吃！”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气氛从刚才有些紧张已经变得轻松不少。　　几个人走了以后，李永初环顾了一下这小小的厨房。　　这里就是一个40尺集装箱，隔成了两间屋子。大屋用瓦斯罐和双孔燃气灶搭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灶台，上面放了一口炖锅和一口炒锅；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电饭锅。　　厨房里的饭菜都已经被端走了。李永秋探头看了看炒锅里的菜底子，应该是清炒土豆丝；炖菜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