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百年不变

点击“上传文件”，昊天完成一天的报告，合上电脑，关上台灯，才发现都已经是十点钟了。　　“晓南，我……”昊天打电话给晓南。　　“你忙完啦？想起我来了？”晓南怼了昊天。　　“别闹了。你在哪里呢？”　　“我还在单位加班。我要把语昊明天的治疗方案整理清楚。”　　“太好了！我没有想到方子文能让步。”　　“你不要太乐观了。今天我做了些测试，结果不是很好。子墨似乎在逃避问题，不能面对现实。可能现实很残酷，他选择性的遗忘。我感觉他很内疚，觉得那些残酷的现实是他造成的。”晓南着急地说道。　　“晓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昊天似乎不容晓南说不行，就已经认定她有办法。　　“PTSD患者超过三分之一的人会终身不愈。”　　“那三分之二的人会治好的，不是吗？”　　“那是比较轻的，子墨的患病时间久了，我现在第一步只能想办法做心理治疗，希望帮助子墨面对现实。暂时不用药，需要时，第二步再配合药物治疗。第三步才是催眠治疗，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第四步可能需要借助仪器，不过还在测试阶段，这是最后万不得已用的办法了。”　　晓南的回复似乎让昊天有些失望了。　　“我明天能来吗？我想帮他，也许我能帮到他，我可能也是他现实的一部分。”　　“你忘记了？那次……”晓南提醒了一下昊天。　　“我不让子墨看到我，我只在后面听可以吗？晓南，你有办法的。”昊天“请求”晓南的同意。　　“那好吧，你明天早点过来，我想办法。”　　“我现在就过来。”　　“现在过来干嘛？明天子墨才过来。”　　“哎……现在过来接你下班。”昊天叹了口气，“吃过了吗？我带夜宵过来。想吃什么？”　　“你买的我都爱吃。”　　“等我，很快就到。”说着昊天拿上车钥匙飞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从晓南这里回来后，子墨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语昊，哥哥可以进来吗？”方子文敲响了语昊的房门。　　没有回应……　　“语昊不做声哥哥就进来啦！”昊天轻轻推开了语昊的房门。　　只见语昊默默地看着天空，静静地细数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　　“一、二、三……四……五……”语昊用手指轻轻划过夜空。　　方子文没有打搅语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十二……十三……十九……二十……二十……二十……”数着数着语昊抱头痛哭，“数不清……数不清了……不记得了……又回到原点了！”　　方子文立刻走上前去抱住他：“语昊，没关系的，不记得就不记得，不要逼自己，哥哥不想你不快乐。”　　“哥哥我不快乐，我想要记起来。我分不清梦还是现实。”语昊在方子文的怀里哭着。　　“对不起，哥哥一定想办法让语昊好起来的，明天我们再去看医生，晓南会治好语昊的。”方子文紧紧抱住语昊。　　语昊满脸泪水地点点头。　　“哦，对了，语昊，你看，这是什么？”方子文拿起手中的项链，“这是哥哥给语昊求的‘护身符’，大师说可以保佑语昊，以后语昊每天都要戴着它，戴着它就像哥哥在语昊身边一样。”　　语昊接过项链：“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害怕了，有哥哥陪着语昊。”　　“来，哥哥给语昊戴上。”　　方子文用手抹去语昊脸上的泪水，看着戴上“护身符”的语昊方子文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的约定时间方子文带语昊再次来到晓南的诊室。　　“今天能不能让我和语昊单独聊聊天，做些测试？”晓南征求方子文的同意。　　“可以，我就在外面等你们。”方子文很配合地答应了，“语昊，等待会儿看完医生，哥哥带你去吃你一直想吃的肥肠粉，之前一直觉得它不健康，今天哥哥破例答应你。”　　“不能反悔。”　　“以后语昊想吃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哥哥都答应，绝不反悔。”说着方子文转身离开。　　“语昊，我们现在开始好吗？”晓南问。　　语昊点点头。　　“语昊我们花十分钟的时间先把纸上的这些综合心理健康评估的问题回答一下，只要选择一下就好了，好吗？”说着把笔和纸递给了语昊。　　语昊接过纸笔看了看，很快就勾选完成了。　　“语昊躺在那边的座椅上好吗？姐姐问些问题，我们聊聊天好吗？”晓南接过纸笔问道。　　“好的。”说着语昊走过去躺了下来。　　“语昊放松，不要紧张，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天。”晓南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了语昊身边。　　“昨天我们可能聊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今天语昊我们聊聊开心的事情。能讲讲语昊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吗？”　　“哥哥……每天回来带好吃的。画画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语昊记不记得再之前的事情？记不记得子墨这个名字？记不记得我？还记不记得昊天哥哥？记不记得福利院？”　　“不记得！不记得！”语昊直摇头。　　“直觉和语昊的表现告诉我，语昊一定记得我们，对吗？”　　“不记得……不记得……不要问了，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记得子墨躲在院长身后的样子，记得那天昊天把子墨背回来时候的样子，记得我们每天在一起上课、做操、吃饭、顽皮时候的样子……”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记得！不记得！”　　“子墨，为什么要逃避，我们要面对现实。你一定记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