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西海厅

了剧院。　　这里不比京林市中心繁华，剧院的外形也很不起眼，甚至所在的地址也很容易被人忽视。江城子在外头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走了进去，好在里头的哥特式设计让他有所改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的分类齐全又细致，设计和建筑材料也是颇为考究。　　他在里头弯弯绕绕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路，只能打电话向应觅周求助。　　如此想着，他边在地上缓慢挪动，边盯着手机看，可没走几步，脚部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他侧过头一看，原来是栏杆，接着他顺着栏杆往下眺望，眼前即刻出现了一个华丽的剧院舞台，周围都是环形的观众席，内部天花板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着，空间宽敞而大气。　　舞台建在低于自己视线的下一楼层处，江城子回头看向长廊外的街道，确认那里便是人行的地平面后，才知道这里的舞台是建在了地下层。四周都亮起了灯，被满天星包围的观众席空无一人，地面盖了灰色的毛绒毯子直到脚灯处。　　江城子沉醉于它异域的华丽，忘了自己还在打电话。　　“喂？”对方已经接通了。　　江城子没有回答，迎面走来的两位姑娘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们的头发堆得很高，大约有三十公分高，一个染成了棕栗色，另一个是白金色，她们的脸上都化着浓厚的妆，扑棱蛾子般的睫毛黏在浅碧色的眼影下，就连颧骨处也打满腮红，相对来说是有些夸张的朝霞玫瑰红色，其中一位较为年轻的姑娘身穿一身蓝色长裙，腰间扎着的蔷薇粉色腰带，腰带华丽且垂到脚下，手上套着白色的手套，一手握着鹰毛扇子，另一只手拿着台本；另一位较为年长的女演员，则梳着端庄的低丸子头，花哨的荷叶边袖口里露出轻薄的麦斯林纱，珍珠一圈圈地绕在她脖子上，一块彩玉镶在中间。她们的裙子瀑布般一层层铺下来，明明是两个骨架纤细的年轻姑娘，被扮相撑如同自然奇观般的庞然大物。　　江城子为她们精致华贵的舞台扮相感到惊讶，又为之倾倒，但由于脸部和衣裳都过于繁琐，他看得目不暇接，只觉得她们像蛋糕店里，装饰得过于累赘的冰激凌甜点。　　年轻的姑娘率先发现了他，痴痴地捂嘴笑起来。她的同伴也发现了江城子，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佯装生气并指责她的无礼，又不好意思地对江城子笑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她笃定江城子是初来乍到的人，这一点江城子也发现了，她问话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处，许是没有看见工作牌，从而断定自己是外来人罢。　　“我，我……”江城子还沉浸在美丽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里有指示牌噢。”她指指江城子身后的墙壁。　　“啊！谢谢，谢谢您。”江城子傻气地说完，两位姑娘又挽着手笑嘻嘻地走了。　　他看着墙上挂着黑色涂漆胡桃木的指示牌，出于记者的谨慎，他把所有的结构都记在脑子里，还拍了照片。原来他正处在大门口附近的话剧部，音乐部休息室应该在四楼。　　江城子想锻炼自己的思维，于是关掉了手机，凭借着对地图的记忆，摸索着来到四楼。这里面弯弯绕绕的，确实不好找，可是应觅周的休息室实在抢眼，江城子一眼就看到了。　　“VVIP接待室啊。”　　“一路来真是辛苦你了。”应觅周谦逊地笑道，递给他一张干净的手帕。江城子没多想，直接拿起来擦汗。　　“来多久了？”应觅周问，拿起一杯水递给他。　　“才刚到。”　　“抱歉，本来该去车站接你的，可惜走不开，今晚就要演出了，得彩排给编导们看看。”　　“无妨无妨，只是一小段路的距离而已，而且在周末，我权当在旅游。”　　应觅周笑着转身背过去，江城子又好奇地打量他。每次见到应觅周，他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造型。这一次他穿着墨蓝色丝绒的西装，现在只剩衬衫内衬和配套马甲，西装的胸口口袋上别着一束漂亮的花，藤蔓长长的蔓延到肋骨。那是铃兰？百合？还是栀子？抑或是玉兰？江城子也不懂这些情调。许是刚做了妆造的缘故，空气里还残留着发胶化妆品之类的化学物的香气，就连手帕也洗得清香。江城子低头就闻到自己的汗臭味，觉得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