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捉水蛇

第五天，我们七点钟就出发了。　　“今日是最后一日，麻烦各位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上石梯前，陆离特意嘱咐了这句话，像是公司老板在新的一天中必不可少的激励流程。　　“好的，小叔。”为了树立“陆老板”的威信，我积极地附和道。随即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拎着昨日抓的鳝鱼和泥鳅，跟上冷刀的步伐走上石梯。　　按照陆离的说法和部署，冷刀依借着小贺改进过的指示图，领着我们到达第一个地方。　　刀疤拿出铲子挖了一个小洞，将塑料膜铺在洞中，并将外围用石头压住，然后酥姐往里面倒了一些水——是第三天我们在山中取的池水，最后我随机抽取桶中的一条“幸运儿”放进洞中。　　这就是整个流程。　　不过光挖一个洞是不够的，我们以绕圈的方式逐渐向山丘的中心靠拢，这感觉就像五个相同圆心不同半径的圆叠加在一起的效果，形成五个圆环。每个圆环宽两米，相邻圆环间隔相同，然后在每个圆环上取五点，点与点之间的圆弧距离也相同，像五行的位置。再在每个点上按照刚才的流程做，直到走到中心为止。　　这个计划我们六个人都参与其中，虽然陆离只是理论帮持，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并未动手，但不得不说他所想出来的这个计划非常之神奇。幸亏我之前受过他奇怪知识的灌输，要不然我还真接受不了。　　在我们五人的相互配合下，很快就来到了山丘的中心。刚才还感觉兴奋，现在真正到了关键部分时，我却有些紧张了。　　小贺根据他的高超本领，现场确定了山丘中心的真正所在，圈出了一小块地方，示意我站进去。　　我站定之后，刀疤绕着我挖了一圈很窄的沟渠，我将桶内剩下的鳝鱼和泥鳅都倒了进去，然后他们五个各自分开，站在我五米开外的位置与外围所挖的小洞方向一一对应。　　这就是整个方阵。　　从上面俯视而看，大概像个五叶的电风扇？我暂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　　做到这步时，听上去很像是做法。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最最关键也是决定成败的核心步骤，我还没做。　　我盯着自己的手，内心十分纠结，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去做——陆离让我滴一滴血到沟渠里。　　是的，滴血。　　出现在小说中的老套故事情节实实在在地发生在我身上，但我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哪怕陆离再三说明我的血是真的很有用。　　空气出奇的安静。　　他们五个很有耐心，一直站在原地等着我行动，什么话也不说。可这时候还不如有人在我耳边不停地催促我，有可能心一烦，我就下手了。　　思索了大概半分钟，我放弃了自己动手。　　“冷刀。”我将主意打到冷刀身上，伸出手，“用你的软剑帮我刺一下吧。”　　五米的距离，此时分外遥远。　　“独孤小姐，你必须自己来，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冷刀摇了摇头，拒绝得很果断。　　冷刀是这里面最有可能帮我的了，他都这么说了，看来我是真得自己面对了。　　我缓缓地蹲了下来，伸出左手，玉珠因为我的动作轻微摆动，我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闭上眼睛。　　这是最好时机，是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寻到水蛇的最好时机。　　没错，陆离此次到杭州的目的就是寻水蛇，他一开始还不愿意说，后来我再三逼问，并且抛出“你不说我就不按你说的做”的威胁，他才说了出来。　　此时我心里已经认定陆离绝对知道什么，不仅是知道我知道的，还知道我不知道的。他这次带我出来的目的也绝对不简单，我有预感，会有很多变故。　　我心一横，刺了自己一下。疼痛使我睁开眼睛，目睹自己的一滴血滴落水中，渐渐晕染开来，然后消失不见。　　五秒钟之后我听到了许多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蛇在快速爬行中与地面落叶和杂草摩擦发出的声响，这种声音是很小的，照现在这个声响，恐怕是有很多，从四面八方而来。　　我的猜想立即得到了印证。　　大致都是从五个小洞的方向快速爬来，每个方向都大概有几十来条，在同一时间到达我们六人所在的位置，肆意爬行。　　我是不怕蛇的，但这场面的确叫人犯恶心，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微躬着身，抚着自己的胸膛，努力平复自己。　　“昭质！快找！”陆离向我喊道。　　我站的地方因为有沟渠阻拦比较安全，另外五人在满是蛇爬行的地面上只能按兵不动，幸好这些蛇都没有兴趣攻击他们。　　我赶紧抛开其他杂念，在流动变化的蛇群中寻找目标。　　水蛇，背面灰褐色，体侧有黑色横斑，还有橙黄色。　　这样的蛇有很多，我要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去找那最关键的五条。　　“独孤小姐！”小贺发出哀嚎声。　　“别吵！”我冲他喊了一句，集中注意力去观察蛇群移动的方向和规律。　　我需要找到五条“领头蛇”，他们带领着蛇群运动。这非常困难，也很考虑眼力。因为我要在几乎同时移动的瞬间，发现其中的不同，了解其移动规律，并准确预测它之后的位置。　　右边，左边，这个向前，这个向后。　　“冷刀，五点钟方向，两米。三，二，一！”　　冷刀反应迅速，原地起跳，以常人难以做到的速度和动作，立即捏住我所指的水蛇的七寸，塞进布袋的同时做了空翻，强大的气流迫使蛇群让了个落脚的位置，他稳稳落在地面上。　　我没功夫去欣赏他高超的身手，又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