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手欲望，一手代价

一个陌生人，突然请你喝奶茶，还准备实现你的愿望，沐戈差点笑出声。她就是再年轻十岁，不，二十岁，都不会上这种当。　　“我没什么愿望，你把奶茶留着自己喝吧。”一定是遇到神经病了。她起身准备换个地方思考。　　“真的不需要吗？”　　女孩的话虽然简短，却仿佛有魔力一般，字字扣人心弦，驱使着沐戈留下来。她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催眠了。但她此刻的头脑却是清醒的。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女孩摊开手，凭空变出一张符纸来。“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这个机会，如今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试试呢？”　　“你这要多少钱？”沐戈还是很警惕的。　　“我不收钱，钱于我而言无用。”对方将符纸递给她。“试试看，在上面写下你的愿望，说不定就能改变你的一生。”　　哈——沐戈觉得荒谬。什么能改变一生？她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如果能改变早就改变了，何苦需要等到这丫头给自己机会？　　“写就写。”她心想反正也是骗子。　　沐戈用那女孩给的笔，写下了自己现在的愿望。她希望阿琪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姑娘看了她愿望，直皱眉头:“就这？我还以为你应该许更有价值的愿望，比如一夜暴富什么的。唉，好吧，规矩就是规矩。”　　她双手合十，将符纸放于掌心，闭上眼开始施法。而沐戈听见她说:　　“不过呢，我刚刚没有告诉你。愿望的实现需要付出代价——既然你许愿死去的人在眼前复活，那么，得有人支付他的生命才行。”　　“死去？你什么意思？！”沐戈惶惑不安。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好了。”　　女孩摊开手，符纸燃烧成一小堆灰烬。紧接着，沐戈看见一阵无名风吹散了那堆灰，突然，她们坐的桌子下面钻出来一个大活人。　　而且还是赤身裸体的。是阿琪，他身上还有伤，尤其是眼睛不能向下瞟半分。他一出现，整个奶茶店就炸了锅。　　“有变态啊啊啊！！”　　“滚开，暴露狂！”　　奶茶店许多都是年轻女孩，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捂着眼逃离。店员拿起电话就是报警，现场乱作一团，阿琪自己则仿佛痴呆了一般，光是站着淌口水，什么也不说。　　“这，这！”沐戈被吓得不轻。　　“他的魂魄被妖精拿去玩了，只能复活肉身。”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实现了你的愿望——让他复活并出现在你面前。现在，我要收取我的报酬了。”　　说着，女孩伸出手，指着她的肚子。　　沐戈惊恐地捂着腹部想要逃跑。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极为不妙的事，但已经来不及了。只是轻轻一点，一缕白纱般的魂灵就从她腹中飞出，落到对方手中。紧接着，她突然觉得腹部轻松了许多。　　孩子没了，一个准母亲的直觉这样说。　　“我……”沐戈难以置信，她才隆起没多少的小肚子渐渐回到原始状态。收起魂灵的女孩解释道:“一命换一命，这孩子用自己的命交换了父亲，这就是我要的代价。”　　“不，不……”沐戈颤抖着手，再三确认那个小生命真的消失了。“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认清现实的她歇斯底里尖叫起来，吓得痴傻的阿琪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以掐脖子的方式要挟:“还回去！！”　　“哎，这可不行，交易就是交易。”女孩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到底是谁啊！！”她绝望地大喊。　　“我吗？我是叛神者第九席，代号的话……”对方突然想起来，这还是自己首次登场。“代号的话，就叫‘执棋’，这个如何？”　　执棋不顾沐戈的发疯，自顾自说道:　　“马上治安署的人就会赶过来，他们会负责照顾你和这位先生。我会抹去你关于我相貌特征的记忆，这样是不是很好玩？”　　“不过，虽然你已经浪费了一次愿望，我可以再特别给你一次。”执棋微笑着说。“这是‘救世主’特别的待遇……等到时机合适，我会过来履行承诺。只要——”　　她的手指了指角落里蜷缩的阿琪。　　“只要你解开桃源乡失踪案之谜，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她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像是做梦，徒留店里一地的鸡毛。直到治安署的人前来封锁现场，沐戈都无神地坐在地上，喃喃着“没有了”这种话。　　腹中再也没有异样感。那个孩子就像不曾来过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真的为这个孩子幻想过，甚至会令人觉得这是一桩好事，毕竟如此后勤完备的人流可不多见。　　治安署将他们带回了署里。根据现场调查得到的证言，大家都提到了一个神秘人，但无人记得她的相貌和外形特征，甚至也想不起来她说过的话。只有沐戈，坚持声称那个人是“第九席执棋”　　她声称自己见过第九席的发言，被上报给了更高一层。叛神者的组织成员并不明确，而第九席以前更是从未出现过。一方面，他们想要抓住这个线索；另一方面，没人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当然也有证据——那就是沐戈凭空消失的孩子。　　治安署高度重视这个线索。他们派人请来了专门的道士，为沐戈恢复记忆。然而没有任何用处，她关于执棋的记忆始终缺失，只能记得对方说过的话，“解开桃源乡失踪案之谜”。　　“那个人，真的这么说？”治安署三番五次追问她。　　沐戈捂着腹部。她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