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紫玉的爹娘

己想象的一样不一样。紫玉她娘看见丈夫把家里仅有的一点钱都拿了出来，一时看着有些踌躇，可很快就应了一声，接过钱来。出了门又探回头来说道：“他爹，你把那只鸡也杀了，中午给贵人吃。”

“哎！”紫玉他爹爽快的答应着。一旁的紫玉爷爷听了，低声嘀咕道：“就靠着这只老母鸡下了蛋买些油盐酱醋，杀了它看你们往后吃什么！”

紫玉他爹冲着撒子局促的笑笑，算是替老爷子赔罪。看见紫玉他爹满院子追那只老母鸡，撒子非但没有阻止，还跟着一起去追，最后两人一人堵着一头，把老母鸡追的退无可退，这才被抓住了。看的紫玉她爷爷不住的对撒子翻白眼儿。老人家一辈子没出过村子，但并不是不识礼数。一般村里不管谁家来了客人，主人都会张罗着杀鸡宰鹅，但客人若是识相，就会拦阻一番。这也是试探。要是主人真有心，那这鸡肯定是非杀不可，谁拦也不管用。但若只是一般的客人，主人礼让一回，被客人一拦阻，礼数也尽了，鸡也不用杀。宾主都有面子。老人家没见过撒子这样的，看着人家给他杀鸡，他连个谦让都没有，还跟着一起逮鸡。怎么会有这么不懂礼数的人！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看着撒子那样儿更是来气。撒子的确饿了，也是故意想要看看这一家人的反应，所以，端起酒杯喝酒，放下酒杯吃肉，吃喝了一个风雨不透。一只瘦弱的老母鸡，还有那一窄条猪肉，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紫玉爹娘只拿着筷子沾点肉汤，看撒子没有相让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给老爷子夹了一块肉。老爷子愤愤的看着碗里的那一块肉，若待吃吧，心里不忿，若待不吃，嘴里的口水都快溢出来了。毕竟一年到头，家里能吃上这样的大肉的时候屈指可数。想到自己不吃，这块肉也是进撒子的肚子，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诶？老爷子牙口不好？”撒子还不识相的问道。

紫玉的爹娘尴尬的一笑，说老人家年纪大了。

“不是牙不好，而是肉太少！”老爷子却不受这冤枉气，大声说道。

“哎，你们都吃啊！”撒子这时候才想来让人，可一看盘子里只剩下点汤了。便笑道，“哎呀，娘做的饭真是香。吃的我什么都顾不及了。”

女人细心，听撒子叫的是娘，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见紫玉他爹没有反应，便用筷子杵了杵他。紫玉他爹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说道：“贵人不嫌弃粗茶淡饭就好。日后什么时候想吃我们这农家饭菜，只管来便是。”

“嗯，”撒子道，“有我娘这手艺，我日后只怕是少来不了。”

这回紫玉他爹也听出来了，愣怔着看看撒子，又看看自己的老婆，最后咧了咧嘴说道：“乡下婆娘苦重。其实比贵人大不了几岁。贵人只叫她大婶儿便可。”

“嚡大嚡小不能走了样子。我就是再大，那也得跟着紫玉叫。”说到这里，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擦了擦手和嘴，郑重的说道，“忘了跟二老说了，我跟紫玉订婚了。”

紫玉爹妈大张着嘴，看着撒子说不出话来，还是她爷爷人老成精，反应快，问道：“你才不是说是紫玉东家让你来的？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又跟紫玉订婚了？”

“我是东府的二当家。”撒子一边说，一边心如刀绞。要是紫玉还活着，他此时来这一出，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东府二当家这个招牌足以光耀紫玉这个贫寒之家的门楣，而他，也从此能有一个暖心的家。

奈何天不从人愿啊！

撒子吞下涌上心头的泪水，强笑着说道：“东家做主，将紫玉许配给了我。我们三月初八订的婚。”

“那紫玉怎地没和你一起回来？”紫玉她娘尚自有些不信。

“府里主母身怀有孕，离不得紫玉。故此我先回来拜见二老。”撒子说着，下了炕，对着紫玉爷爷和爹娘各磕了三个响头。

紫玉爷爷早已笑的合不拢嘴，暗悔不该吃掉那块肉，应该都给姑爷留着。此时说道：“紫玉那丫头，我从小就看她有出息。小时候家里来了人，桌上摆着那些的吃食，她从不上手去拿。你给她她才吃。矜贵着呢。唉！可惜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下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五岁上他爹做活摔断了腿，这家里上有我这个老不死，下有还没满月的来生，她娘还在坐月子。没法子呀！只得将她卖给人家做丫头。她娘哭的把奶水都憋了回去。紫玉那时候只比炕沿高一点，就跟她娘说，娘，不怕，我会好好伺候小姐，挣了钱给我爹治病。说起来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啊！”

紫玉爷爷说着，揪起衣袖擦拭着昏花的老眼。紫玉的娘早已是泪流满面，一边擦泪，一边强笑着说道：“爹！你说这些干啥。”

紫玉他爹也红着眼说道：“是啊，紫玉要是没走这步路，怎能跟东府的二当家的扯上姻缘呢？这是好事啊！”

“唉，谁说不是呢。”紫玉爷爷说道，“老年人讲话，不怕少年贫，单怕老来苦。小时候受点苦不怕，长大能嫁个好人家比什么都强。”

撒子听着这些，心里更加的难受。想起来便问道，“紫玉每个月都有两三两银子的工钱，怎地家里还过的如此窘迫？”

“唉。”紫玉她娘也跟老爷子一样，说话时先叹气再开口，“这家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