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合同

今年的订单量大，几年的疫情，用量像攒好似的。工期排得很紧。还得再须上挤压机器。　　这是非标。招标，也已经像流水一样熟练了，高高瘦瘦的高工已经在这呆了一天了。这也是评标中最难评的。文件起草完美，价格报价比常用单位还低100万元。这么多年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况。整个评标委员会也难以决择了。　　从下车到会场，助理定好D票南站D7124 17：35，但已经17：05了，会议仍旧没结束，他告诉助理退票。　　京北，天气还算暖和。但人终归是冷漠了些。他的前任也因这里没有人情味而离开这。习惯了单位某人家有事，单位人几乎都去，有的帮忙有的随礼。　　现代人更珍惜私密和时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也不想让别人参与自己事。独立自由才是高贵。　　他不像知识分子总是抱着书。但他现在却变成了分控。答题，说单位有考核，那时6000分，算低，他开始日以继夜地听学答题，甚至厕上。　　这边饭馆的艺术家们在说着自己不屑与官结交，对不喜欢的人也是高价买他的画也不给。但我也听也了几分悔意及酸意。刺着蓝色玫瑰的吉它，在他潇洒的轮拨中，极尽缠绵感动，让人幸福，让人眼含热泪。　　那个老师，一遍遍让别人提议。但本以为是最后要杯。他又开始让另外一个人提议。其实我知道了，每人提的议都没有让他接受，不是他想要的点。　　伟旗送石头空印章，郑阳刻字。伟旗嘴很小，高大，不吸烟，妻官炎很厉害。在外碰到女同事或认识的女士，她不敢打招呼。怕他的她。她的圆眼一瞪。他的五官更小了。只是在外，需要遮风挡雨时，他更提拔，甚至可以穿大一号的外套，让人从视觉上感觉雄伟。　　高工没有那么多工作之外的应酬。但内心也是艺术而洒脱的。少而精，是他的代名词。如果给他换个颜色，肯定会不妥，如果给他换个款式，肯定也不和谐。他的报装也像内衣似的一件一色或一色的数款。最后评委暂时休会。再回本单位，研讨。周日再报价。那个企业，还是最低。甚至给你他们的附加服务。他们只为入围，一切皆有可能。　　几轮后，决定让高工及所属归口部门派人同去现场勘验。　　看到了吧，他的知识成体系，基因链在他睡时，溜出来了。时时动动手，动动脚指头。幼小而扭着飘浮。　　而那边已经开始酒酣。伟旗送人的都是石头，他自采的。不花分文。应是少许的可以自由支配的现金，换来些关系。　　高工也喜，只是置于案头，偶用小手电照照，有时把玩一下，和脱下袜的脚并排。　　为了工期，他们须休息日就出发。没有加班的。　　伟旗为了妻，留守，国企在减员，机构也变了，他曾做的小主任，也谢了。但只要在这，就可以按时可以给做老师的妻做饭，可口营养而及时。他的妻也就因这点，可以让他再简单些，当官的心也绝了，让他一心写画。　　我说怎么他的虎无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