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异犬

“所以，你可以帮我看一下那个电脑吗？”　　“绕了一圈，在这等着我呢？”　　“只有这一台电脑到现在还没有关机，我觉得这是有特殊意义的。”　　不得不承认，暮雨说的很有道理，但林木依然觉得很难迈出这一步。　　“放到网文里，像我这样磨磨唧唧的人大概会被读者骂出几十条评论吧？”这么想着，林木看了看师兄的电脑，又看了看表情平淡的暮雨，“现在外面的那些狗，和我们实验室没有任何关系，和这栋楼里任何一个实验室都没有关系，我想你应该清楚这点。”　　“而且，你明知道我不是玩家，还对我说了那么多，你的目的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吗？”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暮雨的眼睛，林木看不到他的眼神。　　但她觉得对方很落寞。　　或许自己又说错话了吧？　　正犹豫着，暮雨已经转身走了。　　但也无所谓了。　　“玩家……原住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啊！”　　林木又看向师兄的电脑。　　或许里面真有什么？　　“现实世界里，除了我，其余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变化吗？”　　桌上的保温杯泛着冷光，不透光的枸杞飘在上面，黑乎乎的。林木戳了一下杯子，枸杞晃了晃，很快恢复了平静。　　“那么……师兄，对不住了。”　　林木晃了一下鼠标，点击游戏开始。　　画面闪了闪，变成了上世纪的电视经常出现的雪花屏。　　一片噪声过后，屏幕又闪了两下，似乎是监控视角的灰白色画面在屏幕上铺开。　　那是一间动物房，靠墙放着一排铁笼，七个，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只狗。一个人推门进来，他的手里有一支巨大的针管。　　走到第一个笼子边上，他蹲下来，透过笼子的间隙，长长的针头扎进去，狗在笼子里疯狂挣扎……　　“太离谱了！”　　首先，学校没有人养比格犬；其次，没有正经人会这样做动物实验！　　不需要她操作，画面一闪，还是这间屋子，那个人走进来，注射，离开……　　林木呆滞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实验监控。　　终于，画面里的内容有了变化。当这个男人又一次拿着针管注射时，那条狗在挣扎中撞开了铁笼的门，扑在那人身上一顿撕咬。起先，那人还在剧烈地挣扎，但不到一分钟后，他就不再动弹了。　　“离谱……”　　虽然感觉厌烦，但林木依然死死盯着屏幕。　　“又一个……”　　截至视频结束，一共跑出了四只“比格犬”！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林木觉得非常荒谬，“如果要让那些玩家解谜的话，为什么又要放出来监控录像……”　　俗套的故事背景……　　看似凶悍但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被打死的异犬……　　五次玩家、六次玩家……　　你不符合副本难度……　　一条一条信息在脑海中闪过，林木的手指死死摁在鼠标两侧，指节已经开始发白。　　除非……这是误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木又冒出了新的疑惑。　　既然狗可以被打死，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跑？假定这些玩家都获得了游戏给予的增益，无论是技能还是道具，那么他们都应该具有不下于“小副本”内刺客的能力……　　就算不是战斗型能力，但从梁山和子贡二人身上的血迹和他们放松的表现来看，狗应该确实被解决掉了。　　“算了，我就在这待……”　　一阵啪嗒啪嗒的细碎响声从走廊上传来，林木的思绪被打断了，她提着拖把走到门口，四下一望——　　窗外透进来的暗淡天光下，一只异犬的影子在地上拉了老长。　　跑！　　看过了视频上异犬咬断笼子的画面，林木深知楼里的这些木门根本不能保护自己，于是毫不犹豫地冲向楼中间的楼梯间。　　异犬的速度比她想像得还要快，还没到一楼，脑后一阵劲风袭来，林木猛地一蹲，一道黑影从头上掠过，同时撞飞了她手中的拖把。异犬落在下方的地面上，爪子在坚硬的石板地砖上打了个滑，转身向林木扑来。　　林木飞快地从兜里抓出一把沙子，扬向前方。　　异犬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林木看也不看，连滚带爬地向楼上跑去。　　一口气冲三楼，林木发现异犬暂时没有追上来。她的心脏跳得厉害，但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林木跑向实验室。　　论力量，两个她也不是一条异犬的对手。　　但是犬类的嗅觉，既是它们的长处，也是它们的弱点！　　从桶里捞出几只也不知道洗没洗的大离心管，林木快步走向通风橱，一把拉开玻璃门。　　通风橱里有做完HE染色还没倒掉的梯度试剂，戴上不知道哪个丢在实验台上的手套，林木拿起装有二甲苯的玻片染色缸，飞快地倒进大离心管里，拧上盖子。　　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实验室。这种试剂穿透性很强，实验室订的这些手套并不能阻止它渗透到皮肤上，但林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披上一件实验服把离心管揣进兜里，听见异犬正从中间的楼梯上楼，忙从实验室旁边的楼梯跑下去，一气儿从二楼侧门冲出去。　　现在，去哪呢？　　深秋的凌晨五点，离日出还有不短的时间，外面又黑又冷，林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整个学校的地图，发现竟然没什么安全的地方。　　“不如再试试另外两个校门，我又不是玩家……说不定，就能钻了什么空子呢？”　　这么想着，林木朝着校门的方向跑起来。一晚上的剧烈活动，再加上浑身的伤，几乎要把她累垮。　　但她不敢停下来休息。　　路边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