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8号正式上班，有晨会。程昱起得很早，到单位时人还不多。晨会时，运营主任说完日常工作后，说道本周六银行业协会组织反假币知识竞赛考试，每个支行选一名柜员参加。其实对这类考试，大家都很无感。考好了也没啥奖励，考得不好给网点抹黑。时间紧张，忙工作还得忙复习。主任询问谁愿参加，大家都低头不语。主任说那就指定人员，让去年入行的张美琪参加。张美琪在晨会上就一顿反驳:“主任，我这周六有事。再说平时我负责的业务也挺多的，哪有时间。”　　像张美琪这样当面顶撞，大部分同事都是不敢的。张美琪无非是觉得这个主任马上到了快轮岗的时间了，她爸爸也是银行系统的，听说还是个小领导，所以有点有恃无恐。主任也不惯着她，直接道:“只要你最合适，以训代练，提高技能。反洗钱调查你也推掉让被人做，上门核实你也不做。简单的技能训练也做不好，属你下班早，新学生都怪赶超上你的速度了。”张美琪不服气道:“我反正没空，真让我去，我也考不好。”　　看气氛尴尬，授权主管李静忙提议道:“主任，这周还有一些风险核查需要上报，让美琪来做。考试的话，您看让程昱去好不好？她认真严谨，学习能力也强。”主任见状只得如此。散会后，李静也劝张美琪，谁料她满不在乎。程昱倒也无所谓，只是有点尴尬。主任中午吃饭时倒是鼓励了几句，这下这周倒也充实了。白天上班，晚上学习，程昱无心其他，觉得日子过得平静自得。　　沈秋辰自那次吃饭后，没再找过程昱。偶尔发一张美食图片，还发过一段天气预报，程昱都没有回复过。转眼到了周六，她提前半个多小时到了考场。一切还算顺利，中午结束时，她想着也好久没见孙晓了，就给她拨过去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一会程昱收到了沈秋辰发来的一张图片，是一张活动现场的照片。附言道:“她在忙，手机扔在了桌上。”　　程昱这才想起来，他们有产品发布会。程昱自己没有多大兴致逛街，就近去吃了一家米线后，回家休息。到了下午快四点时，接到孙晓的电话。她说他们今天活动效果很好，业务上的小伙伴都在做追踪回访，她也要在公司加班，要复盘还要做好业务支持。程昱听得出来她很兴奋，也恭喜她。又听她说到:“哎，沈秋辰真是名不虚传。我也是第一次听他讲课，专业却通俗易懂。快不得大家都叫他沈老师。他还问起你呢。”一会听到同事喊她，这才挂了电话。　　程昱晚上没事，突然不用学习的晚上有些无聊。她看着电视发呆，有段时间，她老看一些综艺恋爱节目，李浩然总说她幼稚。她总第一时间反驳李浩然，还会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片段发给李浩然。到了现在她也觉得那些片段里的行为很幼稚，可恋爱里的人不会觉得。　　快晚上10点的时候，沈秋辰打来电话，约她明天一起去爬南山。程昱还没想好，就听沈秋辰说:“听说你考完试，应该不忙了吧，出来锻炼一下身体。”程昱说要想想。沈秋辰说道:“那想一分钟吧，我等你。南山半山腰有一处农家乐，山泉水柴火炖土鸡简直是一绝。”这时程昱出声道：“去就去吧。”沈秋辰乐了:“一听有好吃的，你连一分钟都等不了。小馋猫。”程昱不理会他的揶揄，两人定好出发时间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八点，沈秋辰准时出现在她家楼下。今天气温宜人，阳光明媚。沈秋辰心情颇好，他今天一身轻便的登山运动装。白色上衣，黑色裤子，白色登山鞋。程昱噔噔噔从楼里跑出来，也是一身白上衣和裤子的运动装束。只不过多了一件浅粉色防晒衣，运动鞋是白色粉色相间。黑色背包小巧可爱。青春靓丽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路上，两个人并不多话，有时两人会跟着音乐不自觉的哼唱，偶尔相视而笑。看到沈秋辰的笑容，程昱心里泛起涟漪，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变化，程昱转头望向车窗外，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