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漂亮的弧度

空空的保温箱在两人身边，没多会儿，里面的雪水也蒸发殆尽。　　华启耀给她买了椰子冰沙回来解暑。　　龚紫抱着椰子壳，先坐在沙滩上看人冲浪，汗从脸旁滚落，咬着吸管，每隔十几秒就想对他笑。　　后来坐不住，丢下椰子，在他身边一脚深一脚浅地踩沙子，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星星绕着月亮在转着。　　也不知道转了几圈，他突然探手，抓住她在细沙上的脚腕：“一会儿晕了。”　　龚紫摇头，抿嘴笑，被他强行抓着跌坐在他身边。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鬓角和额前的发丝都湿透了，从右侧鬓角往下淌了一道汗，流过脖子，进了圆领口里。　　华启耀能想象到这道汗是如何流进她衣服里，淌过身前的。　　“在想什么？也不说话。”龚紫问他。　　笑容从雪开始，就没消散过，在她的脸上一直绽放着。　　“在想，”华启耀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你。”　　他的掌心滚烫，还有细细的沙，在磨她的皮肤。　　“在想，”他又说，“我们应该去补觉。”　　反正现在这个时间里，也不是最佳观星时间，倒不如去驻地，先休息休息，等到半夜再出去，从星空到日出。　　“走吗？”他问。　　她点点头，跟着他，去哪里都去。　　华启耀在驻地预订了大床帐篷，是丛林里。　　在去的路上，她一直心猿意马，打开车窗，热风鼓鼓地吹进车里，不显凉爽，反倒带来了海岛特有的湿热，还有黏腻在皮肤上的潮汗。　　车停在帐篷前的草地里，龚紫用脚在座椅前找夹趾拖鞋，没等穿好，华启耀已经弯腰去车里，兜住她的后背和腿窝，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龚紫搂着他的脖子，看到身边飘过两把伞，又见到几个女孩子在回头，窘意多了些：“我自己走。”　　“下雨，你走的太慢。”　　又是雨，太平洋上的雨。　　没两分钟，华启耀迈进丛林边的帐篷里，用腿顶开挡路的三把木质的折椅，把她人放到床上。潮乎乎的丛林，床单被褥也是潮的。　　竟然还有青蛙在叫。　　睡丛林中的帐篷里，有着雨中的泥土气息，再加上顶棚的雨声，让她有种自己置身露天被围观的错觉，“晚上这里会不会有很多飞虫？还有蚊子？”　　女孩子对虫子的在意程度，哪怕是华启耀之前没交过女朋友，也是从幼儿园起就深刻了解过了。他直接掐灭了她的恐惧：“晚上不睡帐篷，就让你在这儿补补觉。”　　“那订帐篷不是很浪费吗？”　　他们快天黑才来，整晚空着多浪费。　　她在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时，腿压在被子上，就在他眼皮底下来回晃着。　　华启耀原本真是打算让她睡一会儿，毕竟长途车程了一个白天，体力早就透支了。　　他计划在别处，床旁的折叠椅就是他的休息处。可以收收邮件，干干正事。可现在她的腿真是白，还很细，瘦却不露骨，连膝盖在微微弯曲状态下也都是很漂亮的弧度。　　雨渐渐大了，敲打着帐篷顶。　　龚紫仰头看顶棚，想着帐篷可能不适合下雨天住，会吵。渐渐地她身上多了阵阵热意，搁着衣服，或是直接落到皮肤上。　　困倦不知不觉的就来了。　　帐篷门是合上了，但没拉严实。细微的风，从敞开的帐篷口往里溜，他把被子从她身下捞出来，给她盖上了。　　“热。”她咕哝，闷热潮湿，还盖着被子，简单是酷刑。　　“不盖，外边能看到。”　　“------怎么不拉上？”　　懒得动。　　华启耀自己衣服穿得规规矩矩，一件没脱。　　她在被子里，从外头看，顶多是看他抱着她在说话，留意不到别的。　　龚紫的眼里有一瞬迷茫和潜意识的抗拒，华启耀只是看着她，观察她的表情，并不亲她。　　她眼前又出现了两张脸交错融化的景象，先是华启耀后是孟一诚？还是先孟一诚后华启耀？忽得又格式化什么也看不见，让她被感焦灼的情绪。　　只是疲倦感和全身肌肉骤然松弛一道涌来，之后她连动一下的想法都没，像只树袋熊抱着他沙哑地说：“我睡一会儿，一刻钟------就好。”　　这是她临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迷糊着，被华启耀在脚腕上，手腕上套上了两个驱蚊环，感觉像皮筋一样，她皱了皱眉头，撸着手腕上的圈圈，想弄掉，太别扭。这是她睡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防蚊圈，儿童戴的，你戴上还挺好看的。”这是她睡前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中途短暂醒过一次。　　是手脚和胳膊被他涂抹防蚊液，她迷糊着，听他低声说，是驻地的服务人员提醒他要给女朋友涂当地的防蚊液最管用，毕竟地域不同，还是要本地东西才治得住这些蚊虫。　　龚紫再次拽手环，太紧了。　　华启耀给她取下来，想了想，塞到她热裤的裤口袋里了，算是双重保险。　　这一觉睡了很久。　　她再醒，看到华启耀坐在床边，身前的木质折叠椅上放着电脑。　　为了不吵她睡觉，他是用电脑在看资料，一直没打字。　　龚紫从床那头爬到床边，钻到他手臂下，躺在他大腿上。　　她听着蛙叫声，轻声问：“几点了？”　　“十二点多，我们一点动身。”他说着，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起来，在回一封邮件，“一会儿我带你去酒店，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咱们就回雅兰。”　　“好。”　　帐篷里没开灯，光源就是他的电脑显屏。　　龚紫从下往上看，就着淡淡的白光，看到他的喉结和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