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大明星

“张超越！”　　“你认真的？直播着呢！”　　摄像师探出脑袋，一边指了指镜头，一边看二货一样看着是张超越。　　“认真啊。”　　“杀个猪而已，大家都看到了，我老家在农村……”　　镜头一转，只建了一层的毛坯房里全是生活痕迹，再拉远，农田、稻谷、黄牛、鸡鸭……纷纷入镜。　　院子里养着的大肥猪，正哼唧唧地拱着白菜，额外还得到了一个特写镜头。　　“在农村，有什么大日子，杀猪是很寻常的事情。”　　“清明春祭是我们这很大的一个节日，家家户户只要养了猪的，都要杀上一头，祭祀下祖先。”　　“尤其是猪头，是祭品里必不可少的。”　　张超越说完，摄影师先是点头，再是疑惑：“就是杀猪，那也不是你来杀吧，杀猪匠呢？”　　“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没有专门的杀猪匠的，而且还讲究供奉祖先的东西，要亲手做才有诚意，最多是邻里之间帮帮忙。”张超越两手一摊，语气确凿：　　“猪，肯定是要自己杀的！”　　这么一会儿，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已经反应过来了，开启群嘲模式：　　【唱跳都不行，还杀猪？】　　【虽然你唱歌跑调，跳舞摔跤，但你长得好看啊，好看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杀猪？】　　【小哭包，你以为自己提得动刀？】　　【建议你杀条鱼吧，进击吧锦鲤，开始同类相残。】　　【吹牛不打草稿，上次公司团建给我们扔岛上，岛上还有几只活鸡，说让我们吃鸡，几天后来接人，鸡活蹦乱跳的，人快饿死了。还吃鸡，鸡不吃我们就不错了。】　　【坐等张超越被猪拱！】　　摄像师本来还要再说张超越一句，高低要让她改个主意。　　好好一个国内第一，全网首创的清明综艺节目，搞出个杀猪像话吗？　　不等他说出口，耳麦里传来节目导演的声音：　　“好，非常好，让她继续。”　　“导演？”　　“张超越的直播间热度提高了很多，虽然还不是第一，但黏度很高，很多人还真的在直播间里坐等打脸呢。”　　“……呃，这也行？”　　摄像师看向张超越，心生怀疑：“她是故意的吗？”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是傻傻的小丫头一个，不像是有这等心机呀。　　他的目光越过张超越，看向那座只见了一半的自建房，破败、萧索，透出一个大大的“穷”字。　　摄影师自失地一笑：“怎么可能，这样的家庭养不出的？”　　下一秒，他就看到张超越的母亲，一个才40岁出头就沧桑成老妇模样的中年妇女从自建房里出来。　　超越妈手上端着一个大陶盆，盆里冒出浓郁肉香，向着摄影师团队走来，热情地招呼：“超越愣着干嘛，拿碗筷、倒水啊。　　大家辛苦了，炖大鹅好了，都来吃点。”　　张超越看着放下炖大鹅，尴尬地搓着手，不知道要怎么跟人搭话的妈妈，眼睛酸酸的。　　真好。　　妈妈，还是那个妈妈。　　哪怕她没什么见识，没什么本事，但还是用尽全力想要帮自己的孩子。　　张超越默默地取了碗筷，倒了茶水。　　摄影师团队推辞不过，想想也是对节目效果也有点用，请示了导演后，索性便把吃炖大鹅这一幕一起拍了进去。　　他们一边吃，一边议论了起来：　　“阿姨手艺真好。”　　“你就看见手艺了吗？这是心意。”　　“一只大鹅而已，至于嘛。”　　“你看这家里，别说鹅，除了一头猪，两只鸡，连条狗都没有，就这鹅应该还是专门找人买的。”　　“也是，没想到张超越的妈妈人还不错。”　　“听说是离婚的，搞不好像她爸爸呢。”　　摄影师呵斥一声：“吃你们的吧，还堵不上嘴吗？”　　他是看见超越妈和张超越走了过来。　　“杀猪？”　　超越妈惊叫出声：“这个……杀不了啊！”　　摄影师默默地将镜头对准，收音开始。　　张超越一脸奇怪：“怎么杀不了啊？往年不都是找几个邻居大哥帮忙不就好了。”　　超越妈哭笑不得：“超越啊，现在村里哪还有年轻人啊，都到城里打工去了。剩下的老头老太太，自家猪都杀不过来，哪有空来帮忙？”　　“呃……”　　张超越张大了嘴巴，始料未及。　　超越妈看着怼近过来的摄像机，终于反应了过来，慌忙问道：“超越啊，你不会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吧？”　　张超越郁闷点头：“还是直播。”　　“哎呀这事闹的。”　　超越妈搓着手，对着镜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大家好啊，我家超越这几年忙，难得有机会回来不知道情况，这猪真杀不了。”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摁不住的，三百斤的大肥猪，劲儿可大了。”　　摄影师团队的人念着刚才的炖大鹅，有人举手说：“要不我们帮忙摁？我们这么多人能摁住……吧？”　　旁边的同伴连连摇头，一脸惊恐。　　那人又道：“就是摁住了，我们也不敢下刀子啊，张超越你敢吗？”　　张超越理所当然地道：“我当然……”　　“够了！”　　摄影师按着耳机，打断道：“我们不能插手，不然就不公平了。”　　那人一摊手，表示无奈。　　张超越也犯难了起来，杀猪这事，经验、技巧、力量、胆子缺一不可。　　她一个人上的话，已经能想象到三百斤大肥猪身上插着刀，飙着血，满院子乱窜，把在场所有人全顶到天上去的画面了。　　直播间，　　坐等张超越打脸的网友们在弹幕里嗨了起来：　　【哈哈哈，我屁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