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算计、祭祖
王子腾身穿蟒袍,气势磅礴,作揖道:“子山、仁儿,咱们进屋好好叙”。 “伯父”。 王仁之拱手作揖。 “你我伯侄之间不必客气”。 王子腾面色红润,伸手拦下。 “我们嫡系这一脉人口不旺,是个长久的问题啊”。 王士腾面色忧虑,唉道。 王子腾看向熟悉至极的面孔,正色道:“是啊,只能看看旁系有没有出色的子弟了”。 “他们安逸久了,不想上进,还是很难寻啊”。 说罢,迎着王士腾二人到了正厅。 白石甬路上,王仁之望了高约三米的墙壁,只见其上画龙雕栋、金碧辉煌,与荣府相比多了几分磅礴气势。 正厅中,王仁之、王士腾、王子腾落坐,几位宫廷丫鬟彻茶侍候。 相互问好、询况后,王士腾开口道:“兄长,昨日宁府的贾珍邀仁儿入醉乡楼,赴约后,不料贾珍在茶中放了巨量春药……最后仁儿有惊无险的脱身,这才没有中了这断子绝孙之计”。 听到断子绝孙后,王子腾原本安如磐石、处之泰然的面色竟露一丝震怒。 接着又听王士腾道:“他本是看上秦家女,但因仁之与这女子已定亲,便有些恼羞,后来不知如何想的,竟给仁之使计,他当真丝毫不惧我王家?”。 王士腾气愤道:“他敢断我血脉,那我们何不可令之除爵”。 王子腾沉默片刻,目光如炬,缓缓道:“宁府尚有太上皇余恩,夺贾珍爵位这事不太容易,只能等上皇西去”。 “先令刑部关押贾珍,让他吃吃苦头,看他是否知错,大理寺和都察院我亲自协同,想必老太太知道此事也会主动赞成的”。 王士腾思索许久,点了点头,沉重道:“确是不能和宁府闹掰,那便先关他一月,打他二十大板,若还是不知悔改,定饶不了他”。 贾珍是贾府的族长,与自家关系匪浅,又有爵位在身,平日里荒淫无度、胡作非为就算了,竟还欺负到自家头上了。 “非得打折他一条腿”,王士腾心中暗道。 王仁之见茶水已尽,给二人彻了茶,回至椅座,道:“伯父和父亲所言甚好,很是稳妥,仁儿思索许久,有一番拙见要说”。 “贾珍如此荒淫狠毒,不如同老太太商量一番,革去他贾府族长之位,免得再祸及池鱼”。 王仁之有两点考虑,一是拔其蛀牙,免的祸及荣府,二是贾珍做出此等断绝传承之事,不教训一番,难以平心。 王子腾面色冷凌,盛气道:“我正有此意,敢做出这般断绝子孙之事,必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说来这个小辈属实混帐,宁公九泉之下蒙受耻辱啊!我先修书一封,明日与子山同往”。 王子腾一直是称呼王士腾的字,早时的乳名已不叫了。 王士腾点头思索,道:“二哥,不如让仁儿也同去吧”。 “也好。仁儿你要切记,真正成大事、做大官者,能力是次,临事不乱才是主”。 王子腾肃然诲道。 “孩儿深刻铭记在心,定不忘伯父教诲之言”。 王仁之面色沉稳,正色道。 …… 金陵王氏在京城的族人有一百八十多人,其中小辈有五十人,女眷有七十多人。 待府上到齐了族人,分好了事,王子腾便领众人走至西边的大院。 众人拥进院内,青石甬路,两边苍松翠柏、竹兰梅菊。 迎面五间殿门,其上悬挂大匾,写有:“王氏宗祠”四个大字,下方傍书:“咏书”。 “咏”,太上皇名讳,此书为御笔。 再往殿内看,灯烛辉煌,锦幛绣幕,其正中间列有王公遗像,身披蟒袍,气吞山河。 两边几轴列王仁之先祖父及诸先从祖遗像。 上方悬挂青龙闹海大匾,写有:慎终思远。两边对联是:已后儿孙承福德,至今黎庶念王伯。 众人分昭穆,排次位。王子腾主祭,王长明陪祭……王仁凯、王仁之献帛,王仁捧香,一位小辈拜垫,一位小辈守焚池。 青衣乐奏,三献爵,兴拜毕,焚帛,奠酒。 礼毕后,众人围随王子腾至殿堂内。 王子腾是金陵王氏的族长,至最前,十余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次之。 王士腾、王宏腾等人再次之。 王仁之、王仁凯、王仁等一众小辈在内仪门前挨次站列,族中则在女眷廊下站列。 这时,众人齐齐跪拜,殿内外鸦雀无闻,庄重肃穆,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上香叩拜,读祝文、奉献饭羹、奉茶、献帛、献酒等一丝不苟。 良久后祭祀完,分坐椅上,长者吃糕果,发岁钱。 直至正午,一百八十多位族人相继拱手离辞,王仁之、王士腾与告了王子腾,乘坐马车返家。 下午王仁之登门拜访王仁凯,二人在厅中品茶,在院内下棋。 说起王仁凯这人,他自小放荡不羁,不信鬼神命运,但生活在世俗,遇上寺庙、祭祀等诸事不能避免,很是矛盾。 对于他的一些认知、思想,王仁之持部分认同。 晚间,皎洁月光透过窗棂,照映整洁的书桌。 王仁之拿几张烧饼到书房,一边吃着,一边低头看书。 烛光映照,墨儿与画儿沿㾿轻步来到书房,悄悄在一旁伺候。 画儿在一旁的案上小口吹着热茶,墨儿则盯看王仁之所读之书。 读过半个时辰的书,王仁之端起桌边茶盏喝了一口茶水,便开始提笔临摹字帖。 墨儿一边在砚台上研墨,一边似懂非懂的盯着王仁之临摹。 …… 翌日清晨,春风拂面,墨儿、画儿二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