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有病吧,这还笑得出来
惊慌恐惧的清兵终于发生了踩踏,倒下就完蛋,无数双大脚劈头盖脸,根本站不起来。任凭你凄惨的嚎叫,也只能是越来越声小,直到断气。 就在此时,城外突然响起了呐喊和惊叫,越来越清晰,竟然是激昂的喊杀之声。 “敌人杀过来了!” “敌人堵住城门啦!” 对于失魂丧胆的清兵来说,这是最大的噩耗,也是对他们心理上最为沉重的打击。 前面的想往后退,后边的还在往前挤,很快便使城门洞彻底堵塞,哭嚎声、斥骂声、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走小南门!”已经被人流裹在中间的董学礼等人,惊惶失色,又横行霸道地向外冲。 但明军的迅猛攻击,已经使清军丧失了最后的逃生之机。 大队的明军沿着城墙包抄而至,还不断有明军从街巷中杀出,如狼似虎地冲向处于绝境的清军。 “降者不杀!” “早降,早降!” 凶狠的喊杀声中,终于还是出现了别样的声音,给了清军以最后的一线生机。 天边愈发明亮,由白至粉,再至于红。接着,仿佛一声清亮至极的吟唱,天空开展,云片被冲开,一轮朝阳冒出头儿,将半边天空染成了金黄色。 “投降,投降!” “投降,饶命!” 成百上千的清兵跪倒在地,在他们偷视的视线中,冲上来的明军将士沐浴在朝阳下,如同穿着金色盔甲的天兵天将。 几匹战马突兀地站立着,亲兵茫然又绝望,无措地把目光集中在他们的提督大人身上。 董学礼面如死灰,手里拎着宝剑,上面没有血迹,比他的脸还要干净。 一队明军杀到了眼前,刀枪齐举,怒目圆睁。当先一员大将,手中提着一杆染血的大枪,恶狠狠地盯着董学礼这条大鱼。 特么的,还挺能跑,差点就丢了这一件大功。武自强呼呼喘着气,咬牙切齿,还露出几分狞笑。 一声清脆的金铁之声,董学礼扔下了手中的宝剑,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拉脑地滚下了战马。 城外的战斗还在继续,在两营明军突然而猛烈的截击下,逃出城的数千清军象一群绵羊或鸭子,顷刻间便被杀散,四下亡命奔窜。 襄阳总兵于大海,此时已经弃掉了盔甲,大步流星地向着江边奔跑,小辫子飘在脑后,显示出他惊人的速度。 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于大海向来觉得自己是气宇轩昂、英武不凡的形象。但此时,他的脸上是红一道、黑一道,脏得一塌糊涂。 但不得不说,于大海的机敏和果断救了他的命。是他率先意识到城池失守已成定局,是他先率部败退,是他先打开小南门,向江边逃窜。 尽管他没想到明军会赶尽杀绝,竟然在城外还派兵拦截。但此时,他离江边已是不远,逃得一命的机会还是很大。 嗖,嗖,嗖……十几支箭矢从身后射来,惨叫声不断响起,但于大海恍如所闻,只是调整了方向,斜着向江边奔跑。 能跑到这里的清兵,早就都甩掉了盔甲,甚至是兵器都是累赘,都扔掉了。这使得他们非但没有还手之力,还防护也是薄皮,轻箭都能造成伤害。 于大海耳边带风,奔跑如飞,他已经看到了江上的帆樯。 但这时还远不到放松的时候,水师的江船正在驶离码头,因为他们看到了追杀而来的明军,离己方的士兵太近了。要想接人上船,敌人的抢登就难以避免。 但这对于大海来说,并算不了什么,他甩掉了上衣,累赘。 光着膀子的于大海,如同脱缰的野驴,在追击的明军惊诧的目光中,竟然还能再次加速。 小辫子已经成了六十度,这也是于大海的极限,甚至是超常的发挥。 他的脚终于踩到了江水,可却没有停顿,趟着水前行十数步,身子猛地向前一蹿,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老子号称浪里白条,能潜水三天三夜,生食鱼虾而色不变。”于大海劈波斩浪,以极为娴熟的狗刨式,奋力向着几十米外的江船游去。 江水很凉,正好给于大海奔跑得发热的身体冷却了一下,他甚至还喝了口水,缓解了一下缺水的干燥喉咙。 江船停止了远离,两名清兵跑到船边,等着接应这位泳技高超的袍泽。对于大海的奔跑和泳速,以及那潇洒的狗刨式,他们简直佩服极了。 在于大海身后,百多名清兵哭嚎着跑到了江边,也学着总兵大人的样子,往水里跳。 但紧追而至的明军还不想放过他们,张弓搭箭瞄准射击。 惨叫声不绝于耳,一股股鲜血染红了江水,又很快被稀释,只剩下拼命扑腾的身影,以及载沉载浮的尸体。 于大海趴着船帮,被水师的清兵给拉上了船。这家伙坐在船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亚于刚赛完铁人三项。 “您是于总兵。”一个清兵认出了于大海,赶忙拿来干衣服,让光膀子的于大海穿上。 另一个清兵拿来了水葫芦,于大海喝了两口,觉得又恢复了些许的体力。 “把船划远点,小心弓箭。”于大海全然不顾还有在江水中挣扎扑腾的清兵,气刚喘匀便命令船只启动。 水手们划动木桨,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他们也怕死,也不想被射上一箭两箭。 箭矢还在射来,但已经力竭,落在水里,对船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威胁。 于大海这才精神起来,扶着船帮站起身,冲着江岸上的明军,发出了爽朗畅快的大笑。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开了嘲讽技能,高声叫嚣道:“爷爷是襄阳总兵于大海,你们这帮杀不尽的贼寇,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