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国见山合战（上）

经历了近三天强行军后。我带领支援的大军距离菊池川还有半天路程时，接到了一个令我极度震惊的消息。　　千叶胤诚和少弐元盛带领军势和甲斐宗运之间的大决战：国见山合战已经打完了！　　我得知消息后大惊，由于暂时还不知道到底谁胜谁负，于是我急忙命令大军就地驻扎，并且摆出防御姿态，同时做好接应准备，应对前方万一合战失败的溃兵冲击和敌军追兵。　　又过了一日，前方终于传来了详细的战报：　　原来在七月二十五日双方最后一次大规模冲突后，后方传来消息，和仁家和城家两家已经合兵一处，出城准备协助阿苏主力合击少弐大军，距离到达米野山预计一日半路程。　　而且此刻千叶胤诚和少弐元盛心里也都明白此刻情况非常危急，一旦处置不当便极有可能被敌军南北夹击从而全军覆没。　　于是千叶胤诚和少弐元盛聚集众将召来军议。　　军议上江上武种表示：敌军已经迫在眉睫，而主公援军距离此地还相距甚远，如果让士卒得知将会面临两面夹击，军心必溃，不如退往菊池川左岸，等待援军。　　田尻鉴种则表达了反对意见：一旦如此行事，国见山上的甲斐宗运绝不会让大军从容撤退。且大军一旦开始撤退，又被敌军攻击，撤退大概率会形成溃败。　　一时间双方各执一词，也各有各的支持者。　　经过众将讨论，后退至菊池川左岸的方案绝不可行，但是一日半后将会面临两面夹击的处境，于是千叶胤私下和少弐元盛商议后，二人作为左右两军的总大将，力排众议决定在第二日也就是七月二十七日晚上发动夜袭。　　至于为什么发动夜袭，因为少弐军在夜间有无可比拟的优势，那便是夜盲症。　　这个时代的农兵由于营养不良，绝大多数都患有夜盲症，但是由于我的缘故，大部分家臣都学习我的治军之法，同时本家四公六民的法令也让农民能够吃饱饭的同时有机会补充其他必须的营养，相对来说少弐家对农民和足轻还是比较好的。　　所以虽然此战大部分都是我家臣们的军势，但是夜盲症的比例并不算太高。　　还有一个原因在于，大家都是打了一辈子的仗，根本不用多说目前的处境。此刻在米野山除去伤病仍具战力的军势也就一万冒头，且是客场作战，而对方是肥后土著，同时人数也更多，对方一万五千上下，至少比少弐军多出三千多人。　　面对这样的局势，没有我的肥前备在，谁也没有底气敢说可以打赢这一仗。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哀兵必胜的道理大家也都明白，米野山决不能弃，菊池川左岸更不能退的信念慢慢被灌输进了众将的心中。　　且在军议上千叶胤诚表示：如果这一仗败了，折损少弐威名不说，众将也绝对承受不住主公的怒火，届时大家的石高、家名能否保全甚至都犹未可知，众将听后也都深以为然，一想到后果如临深渊。　　于是众将纷纷表示必将奋力死战。　　军议上大家制订了详细的攻击计划后，各就各位。　　七月二十七日天一黑，作为先锋的筑紫荣门、蒲池鉴广二人派遣自己的少数兵士伪装成阿苏家的人慢慢前往国见山探查敌情。自己带领本部大军则是跟随在趁着夜色掩护慢慢向国见山靠拢。　　先锋缓慢前进，在天热彻底黑透的时候越过了江田川，到达预订位置。　　看到国见山北麓相对平坦，密密麻麻地布满阿苏军营垒，不幸的是，此时阿苏军已经发现了他们。　　二人见状蒲池鉴广想要撤走，撤回江田川南岸于主力汇合再行动。　　但是筑紫荣门确慷慨激昂表示道：“我筑紫荣门跟随主公历经数次恶战，皆是以劣势兵力进攻敌方优势，从无败绩，可见军势数量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现如今我等第一次脱离主公独自作战，绝不能坠了我少弐家善战之名！且一旦退去，敌军必然追击，甚至将你我二军消灭在江田川畔，即使侥幸逃回，必然被本家法度所惩戒。横竖一死，不若奋起一击，或可全身而退。”　　蒲池鉴广听罢深感同意，于是犹豫片刻决定跟随筑紫荣门与敌一战。　　筑紫荣门通过观察发现了敌军的优势所在，阿苏军装备了很多厚重的木盾，足以提防少弐的铁炮，想必甲斐宗运也知道了少弐军铁炮犀利，特地针对性做出的部署。　　于是筑紫荣门继续分析道：“想要利用铁炮击穿盾牌以击杀敌军已经不太现实，但是却可以利用铁炮射击作为掩护，等敌军听到铁炮发射举盾抵挡时，便极速冲杀入敌军阵中，然后推开盾牌近身砍杀，必能搅乱敌军阵脚，届时直取敌军大将，江田川南岸主力也会在后掩杀，必能取胜。”　　于是先锋军立刻抖擞精神，开始冲锋。　　而敌军夜间见到有人冲了上来，也不知道是由于天黑的原因，还是之前被伪装成阿苏军的斥候所麻痹，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效的反应。　　趁着敌军不知所措之际，先锋军迅速拉近距离，然后发射铁炮。瞬间火药爆燃的烟雾腾空而起，随后武士和足轻直接发起冲锋，向着敌军阵地杀去。　　阿苏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晕头转向，无数阿苏军被破开阵型推倒盾牌后近身斩杀。　　一时间敌方四五千人竟然被这不足两千人打的节节败退，开始后撤。　　筑紫荣门眼见敌军后撤，迅速做出调整，指挥手下开始继续加大攻击力度。　　而此时敌军虽然在后撤，但是也反应了过来，指挥军势进行反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