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赵，麻烦把这盘菜送到六号桌。”店长把刚考好的烧烤递给赵忧。赵忧点点头，接过烧烤麻利地走到六号桌给他们上菜。　　“小哥长得挺帅啊。”六号桌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盯着赵忧的脸，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赵忧赔笑道：“没有没有，还是姐姐旁边的帅哥更帅。”他瞧见女人旁边身材魁梧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打量他，暗觉不妙，猜想他可能是女人的男朋友。　　“小子嘴挺甜，来，陪姐喝一杯。”女人伸手要拿酒瓶，赵忧忙摆手说：“姐，今天就算了吧，你看我都忙成什么样儿了。”他指指桌上摆满的各式烧烤和啤酒，心里暗叫倒霉。　　“那怎么行，姐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快去拿酒，别啰嗦。”女人拍拍她的肩膀命令道。赵忧知道自己推脱不掉了，无奈地转身回厨房取了两支啤酒放在她的跟前。　　女人对身边的男人道：“强仔，咱俩碰碰。”　　男人二话不说端起啤酒杯与她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女人见状也豪迈地将整杯酒全部喝完。原本赵忧还在想办法脱身。　　这时，赵忧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滑开屏幕，发现云清琼给他发消息了。　　【云清琼】：谢谢你帮我说话。　　他犹豫了一下，店长突然冲出来喊道：“小赵，这盘菜怎么还没上？”　　“哦，马上。”赵忧应了声赶紧往厨房跑。转身回到店内才回她消息。　　【赵忧】：我只是实话实说，举手之劳。　　刚回完消息，他甚至来不及等云清琼发消息过来，就索性把手机关机，赶到烧烤架前准备接菜。　　每天晚上在烧烤店打工，他能挣个一百。自从高一下学期母亲确诊癌症中期，他就想着找地方打工补贴家用。　　其实在母亲确诊之前他家里还算小康，也不需要为钱担心。可是确诊之后，治病就已经花了几十万，家里只有爸爸和姐姐赚钱，也逐渐抗不下压力。　　当时他还没满十六岁，没到法定的打工年龄。找了很多地方，都怕惹祸上身，不收他打工。只有魏普烧烤店的老板魏普，在知晓了他家的情况，又怜他学习优秀，才勉强收他打个工。　　工资虽比不上烧烤店的正式员工那么高，但他已经知足了。　　他每次参加学校的考试，也是为了考试后年级前十的奖金。当需要花一大笔钱的时候，他都会精打细算，尽量把费用缩到最小。　　姜明丘知道他家境不好，每次考完试都把自己的奖金给他。说反正是薅学校的羊毛，自己也用不着，给他还有一种成就感。他推脱不过，只好接受姜明丘的好意。　　对于这个兄弟，他还是很感激的。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扶持他走了过来。甚至五千块钱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借给他了。　　可以说，他把对姜明丘的感激，转化一部分到云清琼身上了。不过他还是感叹道，他俩真不愧是表兄妹，一样大方慷慨。　　十一点之后收摊，赵忧打车回到了家。他攥着今天挣的一百块推开了家门，家里一片黑漆漆的。当他打开灯后，一瞬间灯火通明。　　他看见父亲正躺在沙发上熟睡，手里的剃须刀不知道何时掉到了地面，嘴边的胡子剃了一半都没剃干净。　　他悄悄走进自己的房间拿了一条毯子，熟练地盖在父亲身上。身为律师的父亲每天都很忙，几乎没时间休息，一回家倒头就睡。　　赵蓉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弟弟为了挣钱奔波，叹了口气。她走到赵忧旁边，轻声问他：“明天就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你的三万凑够了没有？要不要我资助你一点？”　　“姐，我已经凑齐了。”　　“这么棒，我还想着你凑不齐我就给你补呢。”赵蓉的脸上露出浅笑，“其实我也不想老爸把房子卖了，可是老妈的免疫治疗实在是烧钱，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现在你凑够三万，至少能再撑一阵子了。”　　他们两人的谈话似是吵醒了父亲，赵一舟睁开了疲倦的眼皮，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赵忧，赵蓉？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觉，站在这里？”　　“啊……爸，三万块我已经凑齐了。”赵忧跑到房间将现金整理出来，“还有一部分钱在微信里。”　　赵一舟一愣，他没想到赵忧真的赚了这么多钱。本来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卖房，才选了设一个遥不可及的金额，让赵忧心服口服。　　看来，他真的是低估儿子了。　　“好。”赵一舟接过现金并收了一部分微信转账，心里五味杂陈。　　……　　第二天一早，赵忧跟老师打电话请了假，吃完饭后，便去医院探望母亲了　　看着母亲苍白瘦削的脸，赵忧眼眶酸涩，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母亲看着他安慰说道：“小忧，你也不必太担心，妈妈相信不久肯定能痊愈的。”　　赵忧哽咽了下喉咙说：“妈，你先养病，我会继续努力赚钱的。”　　“嗯。”赵母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慈祥，“你不要太累了。”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从医院出来，赵忧买了些水果、牛奶去了市政府找姐夫周浩宇。周浩宇在市政府做秘书，平常工作挺忙的。　　他走到秘书室，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　　赵忧走进秘书室，见到姐夫正靠在椅背上翻阅文件，他轻咳了一声：“姐夫，是我。”　　周浩宇抬起头，看到是他，招呼道：“来啦？快坐。”　　赵忧坐在沙发上，周浩宇将一包茶叶放在桌子上：“尝尝我泡的茶。”　　他闻了闻茶香，笑道：“姐夫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