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现

晚上5点半，雯淮准时打卡下班。　　她揉揉太阳穴，瞄了一眼时间。　　差不多了。　　她打开打车软件，输入KTV的地址。　　与此同时，KTV里已经热闹非凡。从前的同学都聚在了一起，都是他们班的。　　有班花廖霜冷、班长苏聂、学习委员黎楦、体育委员郭潘达等一堆熟人。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雯淮乘车到达KTV门口，她走进去。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这让她不禁抿紧了嘴。　　走廊上，装扮艳丽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　　陪酒的，说花言巧语的。鱼龙混杂。　　雯淮和他们天差地别。她很少来这种地方，除非是在很重要的场合下。　　她推开203的包厢，里面一片混沌。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底，一个个名字闪过她的脑海。　　大家的手上都握着酒杯，谈笑风生。　　见她来了，班花廖霜冷率先起身迎接。　　她扮得成熟。细窄的腰身完美地勾勒出成熟女人的妖娆身段。丰满的胸脯隐藏在蓝色礼裙之下。　　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和稳重感。　　雯淮相较于她，倒显得有些随意。　　她身穿淡紫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清透的淡妆在她脸上恰好合适。　　包厢里的其他人也都着装成熟。　　“学霸来了呀。”廖霜冷打量着她。　　雯淮没理她。　　她知道廖霜冷高中的时候就对她恶意很大。她这人就爱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雯淮懒得和她计较。　　廖霜冷尴尬笑笑，瞪着她的背影。　　“今天可是同学聚会，你就打扮这么随意吗？未免有些太不尊重我们了吧？”廖霜冷拨弄自己的头发，瞪着她的背影发声。　　雯淮停下前进的脚步：“关你屁事。”她轻飘飘地吐出这四个字。一脸的不在意，甚至连个视线都没给她。　　廖霜冷气得在心里骂了她千百句。　　班长苏聂也起身：“好了，聚会要开始了。”他摆摆手。　　剩下的同学们也都和雯淮打起招呼，开始聊起天来。　　雯淮礼貌地应答。　　紧接着宋升从外面大摇大摆地推门进来，手上抓着一个酒瓶。　　“同学们，今天我请客，随便吃。”他大声说道。　　然后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宋升又补充上一句：“但是我今天带了个朋友来，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纳他。”　　“你都请客了，这都不是问题”体育委员郭潘达开玩笑地说。　　“这个人相信大家也不陌生，他之前在我们高中真的是人尽皆知的存在。”　　台下议论声四起。　　后来，雯淮就看见了一道细长的剪影出现在她眼前。　　直到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陈栩。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我们班的同学聚会吗？宋升为什么会请他？　　一堆问题从心中迸发。　　陈栩进门后，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烟雾围绕着他的高挺的鼻梁。　　台下顿时欢呼声此起彼伏。议论声络绎不绝。　　“陈栩？他怎么在这？”　　“他还是好帅啊！”　　“好想找他要个微信。”　　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入了她的耳朵。　　她顿时被惊讶地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　　陈栩把视线落在她身上，挑逗似地开口：“见到我很惊讶？”　　没人知道他在和谁说话，也没人敢问。　　雯淮快速移开视线。再也没看过他一眼。　　宋升痞笑了一声：“栩哥这次也加入我们的聚会。”　　然后他们便疯狂地唱歌、喝酒。　　雯淮不喜欢这么吵闹的环境，坐在角落的沙发边上。　　陈栩掐灭烟头，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　　“刚才怎么不理我？”陈栩问她。　　“我以为你和别人说话。”她敷衍了事。　　雯淮不敢看他。　　陈栩撇头看她，手搭在沙发背上。　　“不敢看我？”　　“没有。”雯淮支支吾吾。　　她转头看他。阴影没入少年的上半脸，看不清表情。　　她只看到他勾唇笑了笑。然后她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诺大的包厢里，两人的腿轻轻相贴。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尴尬的氛围，让雯淮松了口气。　　陈栩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那串号码沉默了半晌。随后才慢吞吞地接起。　　“你有事？”他语气不佳。　　他等了几秒。　　“你来做什么？”他还是一样的语气。　　“哦，那我现在出来接你。”他突然转变语调。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他走得很洒脱，像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