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晓

陈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他迷糊地揉了揉眼，好像还没睡醒。一脸桀骜不驯。　　他打开手机，看到了宋升一小时前发来的毕业照。他点开，一张干净的脸显露出来。　　明明是全班的毕业照，可雯淮却格外突出，陈栩一眼就看到她了。　　她长得好看。图片中的少女扎着随意的低马尾，几缕碎发懒散地覆在额前，五官立体。　　眼睛却漆黑空洞，看不见底。　　她白，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可少女没有表情，看起来冰冷至极。　　陈栩有些疑惑。又觉得这个女孩很奇怪，拍毕业照为什么不开心呢？想着他又放弃了。给宋升发了条消息：　　地址发我。　　接着便慵懒地踏出门去了。　　同一时候，雯淮正在机场和朋友告别。　　她里面是黑色吊带，隐约可以看到纤细的腰身。　　外面套着针织外套，她太瘦了，手臂细长。　　下身着宽松的阔腿裤，配上她164的身材刚刚好，不显腿短又漂亮。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　　“好啦没事，就一年而已。”少女的声音温柔，又给自己了几丝留恋。她安慰着许宴。　　“淮淮，我会想你的。”许宴揽过她的肩，给了她一个大拥抱。　　雯淮有些不知所措地回抱，轻拍着许宴的背，一边说着没事。　　“好了好了，显得我多小气呀，你呢，就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她抹掉眼泪，假装不在意。　　“知道啦。那我走了？”她试探。　　“好，到了跟我说一声啊。”她点点头，又摆摆手让许宴快点回去。　　看到许宴渐行渐远的背影后，她才放心地登机。　　这是雯淮出国的第4年。现在的她已学有所成，成了令人骄傲的留学生。　　4年，雯淮也十分地想家。现在她刚刚上完大四，想回国找个工作，以后在国内发展。　　当年雯淮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学校。以优异的市第一又被学校申请到美国去留学。　　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她的家人也是。　　即使心中有万分不舍，也要面对分别。　　她上飞机后一个人哭了好久。　　马上就要与家人相见，少女激动不已。　　飞机还要几个小时，雯淮便昏昏欲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雯淮被飞机的落地声吵醒。她很麻溜地下了飞机，丝毫不拖拉。　　她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怀念感萌发。　　她拨打李美华的电话，很快便被接通。　　“喂，妈妈我到了，你在哪里呀？”少女轻声细语，楚楚动人。　　“你往前看。”李美华的声音哽咽，听起来刚哭过。雯淮乖乖向前看去，一个不高不矮的熟悉身影从她眼前掠过。　　“妈妈！”她没忍住，眼泪如雨般滴落。　　母女俩二话不说，紧紧相拥在一起。雯淮钻到妈妈怀里，靠在李美华的脖颈上。　　李美华也很瘦，看起来很有气质。　　俩人开始聊起来。等到絮叨完，雯淮叫了辆车，两人一同在车上回忆以前。　　另一边的陈栩刚从网吧出来。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他吸了一口，把头撇向一边吐烟。　　一个电话响起。他懒懒接起，是宋玉峰的电话。宋玉峰是宋升的爸爸，他们两家交集深。宋升和陈栩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朋友。　　“怎么了，宋叔？”他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小栩呀，你现在有空吗？”对面声音很轻，仿佛在试探。　　“有啊，怎么了？”他又吐烟。　　“是这样，宋叔公司出了点问题，宋升这臭小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岚姨的店没人看，你能不能….”声音逐渐变弱。　　“当然。我也不是第一次帮岚姨看店了，您放心去忙。”他应下，掐灭了烟。　　“谢谢啊小栩，今晚来宋叔家里吃饭。”对面的声音终于变大，与刚才小心的语气截然不同。　　“知道了。”他说完便摁掉电话。　　宋玉峰口中的岚姨也就是宋升的母亲，梁岚。她追求节俭，于是就自己开了一家便利店，每天在里面工作。　　他们一家没空的时候就会找陈栩帮忙看店。当然他也不会拒绝。时间久了，他也就熟练了。　　他把烟丢进垃圾桶，掉头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