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背锅

肖敏的爸妈真的离婚了。　　她比之前更消沉了，每天不是泡在网吧里，就是和那个学校外面的男朋友在一起。　　这天，她突然跑来找我。　　“叶子，走，一起吃晚饭去，我男朋友请客，就在学校的小餐馆。祁野他们都在。”　　这天我们喝了酒，虽然在学校不能喝酒，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的规矩了。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在许老师和飞雪她们的劝说下，我还决定静下心来好好读书，起码先过了这半个学期再说吧。　　后来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上晚自习的时候，突然从窗外丢进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别出卖肖敏，出事了，帮我们扛住。”　　然后我就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刚一进门，就被人打了一巴掌。　　我有些莫名奇妙，都没搞明白什么情况。　　我抬头看着那个打我的人，他是新来的副校长，平时接触不多。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油的中年男人，听很多同学说他一直在追我们地理老师，有一次我在办公室撞见他对地理老师动手动脚。　　“打我也要给我和合理的理由吧，否则的话你怎么打过来我就怎么打回去。”　　他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女生吧。　　“你们今晚是不是带了一个校外的男生来学校打架？那个男生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听得有点懵逼，这是什么故事情节。我们只是吃了个饭呀，哪有打架，最多就是喝了点酒而已，一点啤酒还不至于醉到耍酒疯的程度吧？男朋友？我哪来的男朋友？　　就在我准备开口反驳的时候，突然想起刚刚的纸条。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上面说的出事了，在我们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了？我该怎么说？是不是不能说实话了？　　话到了嘴边，我又赶紧收了回来。　　“你们既然认定了是我，又还来问我干嘛呢，是打算怎么处理呢？叫家长还是开除？”　　大概是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就承认了，我也没有听他后面说了什么，直到爸爸来把我接走。　　回到家之后，爸爸让我跪在地上，问我到底干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可能学校也没有和爸爸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迷。　　只是在后来，我被通知回学校的时候，九儿告诉我肖敏和一班的那几个男生都被记大过处分了，而我的保送生名额被扣了。所以我得和她们一样参加中考了。　　后来我还知道了，当时学校的决定是要开除我的，大姨和许老师两口子帮我去求情，才决定只是扣掉我保送生名额。　　而我也没有去问任何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听说那个副校长后来在学校外面被很多人围攻了，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一个人到镇上去了，连去东湖边上钓鱼，也是戴着很大的草帽。　　肖敏的那个男朋友我也再没见过。　　祁野他们我也不再和他们一起玩了。　　副校长后来找过我一次，大概是想对上次打我的事情跟我道歉，但是又磨不开面子，于是改口问我想不想进学校广播站，我以要准备中考而拒绝了。对于这种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先入为主，并且动手打人的人，我是不想给他任何好脸色的。　　后来许老师两口子叫我去他们吃饭，期间他们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如实告诉他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有人跟我说让我扛着，所以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许老师说：“我就知道肯定是他们捕风捉影，你虽然这段时间状态不太好，但是不可能做那种事情。我们的决定是对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保送生名额没有了就没有了，反正你也不需要，凭本事你也能考上，好好准备考试吧！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们，这个学校还不至于让他们一手遮天。”　　当我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很感动，她们夫妻俩大概是这个学校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人了吧。　　在这种什么都不能辩解的时候，只有她俩相信我，并且还帮我说话的人，是值得我一生铭记的人。　　至于那些在这个时候落进下石的人，很多年以后我依旧没有搭理过，即便是在小镇上碰到了，我也当作不认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落难的时候拉你一把的人是恩人，但是在你落难的时候还踩你一脚的人，一定是仇人。　　我可以不去记恨那些年伤害过我的人，但是想要让我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还没有那么大度。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并且这些人草率的决定间接地改变了很多事情，导致了后来的很多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