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野（二）

巷子，第二个门就是，我在那里都上三……”　　“哎哎哎，还打不打了？有完没完了。”牛大爷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出声打断了他，“你这是请了个相声演员来啦？我看不是来打乒乓球的，根本就是来说书的。”　　不知道为什么，牛大爷打断了对方明明不是很礼貌，我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　　“你急什么呀？人家孩子们说两句话，瞧把你急的。”李大爷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牛师傅的机会。　　“笑笑姐，那我们开始吧？”石头举起手里的球拍，摆了个询问的姿势。　　我不喜欢他叫笑笑姐。　　“行。”笑笑回答。　　两人分别站在球台两边，笑笑让石头开球。　　“那我可不客气啦。”他说完，立马进入状态，一记漂亮的正手发球，乒乓球几乎在空中划了一条直线，落点精准地压在球台中路。　　笑笑正手接球，擦网后落到石头反手位，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这说明笑笑要开始认真了。　　虽然我乒乓球打得并不是很好，但光看这个发球能知道，石头确实很厉害。　　“这人实力很强。”高帆说出了我的心声。　　此时，石头往后撤步，灵活地用球拍接下攻过来的乒乓球，他压球压得极低，球线在空中直来直去，同样是擦网而过。两人攻了两个来回，笑笑直接将球射到底线，石头本想反手去接，结果起板出界。笑笑先拿一分！　　“好险，要是石胜蓝这个球没出界，失分的就是李笑了。”高帆推了推眼镜，声音很轻。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会打乒乓吗？”　　“不会打，但会看。”　　“额……”　　“一些基本的术语和操作还是知道的。”高帆解释道，“别说了，第二球开始了。”　　那边，石头再次发球，中路正手，球略有出台，反而提高了它被接到的难度。好在有惊无险地侧身直接拉起，但由于时间太紧来不及调整，乒乓球的落点正好掉在石头面前，他抓住机会，用力猛拍，将球拉出一道斜线。　　乒乓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轨迹，擦着笑笑的脸庞飞了过去。　　1-1！　　这小鬼不太好对付啊，我瞄了眼笑笑，她的额头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剧烈运动。反正我心里挺紧张的。　　“该李笑发球了吧？”高帆问。　　“嗯。”我随口一说，只见笑笑已经“手起拍落”，将球用力拍过球网，嗖一声射到石头面前。　　石头反手去接，打来个旋球，但角度太大，直接撞上了球网。场上比分来到2：1。　　“笑笑姐，认真打吧，别试探了。”石头呵呵一笑，摆出一幅认真的姿态。　　“那你可要接好了。”　　两人终于进入状态，我能看出，笑笑这次遇到对手了。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感慨道。　　高帆用他那特有的冷淡目光瞥了我一眼，语气平静而戏谑：“谁是将，谁是良才？”　　“你是酱，我是凉菜。”　　高帆给了我一拳。　　第四球开打，乒乓球高高抛起，落到桌面之前，被笑笑迅速击发，如炮弹般飞过球网。对手石头不甘示弱，稳稳接住，用力回击，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打了四五个来回。这时，石头突然加大力气，猛然将球打到中线，笑笑一接，却是一个旋球，乒乓球没有按照预定的轨迹，而是擦着自己台面的边缘出线了。　　“2比2平。”高帆说了一句，“这人确实厉害，市青训队的水平还是蛮高的。”　　两人从2：2打到6：5，再从6：5打到9：10，在众人的期待之下，终于来到了11：10。　　笑笑只要再赢下一个球，就能赢了。　　“别激动，不是三局两胜吗？这才第一局。”高帆语气十分平静。　　“你不该替笑笑高兴吗？”　　“有你一个就够了。”他说。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看到笑笑赢球，我确实很激动。　　终于，万众瞩目之下，笑笑再次发球，乒乓球在空中化作一道优雅的弧线，在阳光的映照下，好像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