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树枝树叶

“那你离它远一点，我抱着，没关系的。”江阳摸着怀里的小狗。　　小孩们看到江阳抱着一只狗纷纷都赶过来凑热闹看着。　　“这个小狗在这很多天了，它一直都是一个在这。”里面有个小女孩说着。　　江阳看着怀里的小狗，思忖着什么。　　“何恬恬，我想养它，它和树枝是一个颜色的。”江阳看着怀里的小狗，眼神中留有一丝落寞。　　何恬恬微微触目，想他口中的那个树枝，应该就是江阳那个被卖到狗肉馆的狗吧。　　“那你，养着！”何恬恬还是有些害怕地看着小狗。　　“但你很害怕，我不想因为它，你离我那么远。”江阳别扭地笑着。　　何恬恬立马强装镇静，摇摇头，朝着他靠近了些。　　“也没有很害怕……”说着她便鼓起勇气轻轻抚摸了一下小黄狗的头。　　“那就好。”江阳笑的很开心，卧蚕凸起。　　回去的时候，江阳一直逗着小黄狗，似乎小狗也觉得他的怀里温暖，便眯上了眼睛。　　“就叫它树叶吧，树枝树叶，正好。”江阳看着何恬恬欢心笑着，似乎上天赐予了他一个莫大的宝藏。　　何恬恬浅浅笑着，只有这一瞬间，她才是将江阳看的通透。他兴许，原本就是如此一个赤裸而又干洁的少年。　　之后每次去江阳家里写寒假作业时，江阳都会轻抚着树叶。　　他总是一只手握笔给何恬恬讲数学题，一边用左手摸摸树叶。树叶被他养的很好，圆滚滚的。　　何恬恬是没有办法不害怕狗的，每次树叶朝她跑来她心都是突突跳的，又怕江阳会觉得自己害怕，她只得强颜欢笑强装镇定迎接它。　　告别了雪季，寒假也过去三分之一了。　　扬水镇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因为逢年过节，外面的子孙儿女才会舍得回来一趟。　　陌生而又靓丽的面孔，大包小包的补品礼品，枯燥却又略带寒暄的话语，将是每个家庭的呈现。　　无人提及爱，无人提及牵挂。却处处是爱和牵挂。　　何恬恬和江阳坐在他奶奶房屋顶上的墙头看着夕阳，两人耷拉着腿，一晃一晃着。夕阳看似火热，烧红了云。却照热不了空气，点燃不了两人的心。　　“我妈说过年让我回北姜，那个时候她可能会分娩，她想让我见证那个未出世小孩的到来。”　　江阳双手撑在墙头上，略带苦涩地望着天空，语气尽是为难。　　“你想回去吗？”何恬恬偏过头问他。　　“不想，可是，我很担心我妈，也不想让她为难。所以，还是要回去。”他稍加扬起笑容，眼中却无任何笑意。　　“放心回去吧，我爸会帮奶奶贴春联的。”何恬恬浅浅挂起嘴角，她也知道，江阳还是担心奶奶。　　江阳也看着她，这一回，眼里满是笑意。至于有何情愫，何恬恬觉得是复杂的。　　晚风吹过，吹开两人额前的刘海。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竟变得有些莫名的味道。　　“何恬恬，谢谢你。”他还是不忘说了一句。　　何恬恬有些疑惑，但又觉得这句谢谢参杂很多，又也许只因为她刚刚的话。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两人一搭一搭地聊着天，直至夜幕降临……　　当看到灯笼的流苏被风拂起时，春节也来了。　　一大早何恬恬就帮着爸爸贴春联，贴完这边，便去帮着江阳奶奶贴完了。　　何恬恬顺便拿出手机给江阳发了一张照片，让他好安心。　　新年总是惬意的，秦秀也会少唠叨些，因为一揽子亲戚都在。吃完丰盛的午餐，何恬恬才看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