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退无可退了么

没有小囚的世界，莫胥接手了其他艺人的宣传稿，可公司还没来得及给他换个专责艺人，网上就又闹出幺蛾子来。　　“看看最新热搜。”牛哥走到他工位边，“心里有准备吗？”　　“还能离谱到什么程度。我接受。”　　打开微博，没想到前三的热搜他们公司就占了俩，具体讲全是关于他的。　　#自杀案的罪魁祸首：宣发乱炒cp引发粉丝大战施压艺人#　　#宣发文手莫某涉毒#　　头一个热搜莫胥有点哑口无言，毕竟小囚的各类宣传文确实是出自他手，但第二个热搜看得他瞬间火起，狂点手机查看，那个热搜的顶帖附有他在暗房的图片，虽然不算很清晰，但能看清自己的半边脸，但肖默的脸却打了马赛克。　　单就图片而言，他很像在伸手去够瘫在沙发上的人手边的毒品，角度很刁钻。　　“你拍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事，我当时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但到现在也没法违背命令。”　　“谁的命令！肖默？嗯？”　　“唉......”　　牛哥从莫胥手中抽出手机，把它放到键盘的一边。　　“那就是他，妈的......”　　“你，得跟我去见他。”　　“什么！”　　“跟我去一趟清吧。”　　“让他滚！你也是！”　　“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小囚吗？”　　“你在威胁我。”　　“不，实在话，我在替你铺路。”　　“呵......”　　莫胥扭头瞟瞟窗外，怎么之前还觉得这里美极了呢，明明恐怖到赛过荒野无人区。　　“妈的......我跟你去。”　　”走吧，窗外没什么可留恋的。”　　考虑良久，最终他们还是来到了清吧门外。　　打开那扇门前，牛哥千叮万嘱，莫胥都听烦了。　　“难不成他能被一个残废干死么，我顶多，揍他。”　　“那也不行！安生点。”　　说着，他们走近清吧，一把吉他的轻盈跳弦淌入他的双耳，瞬间感觉身心受到了甘霖的抚慰。　　“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　　从前来这，莫胥都没怎么注意到驻唱的年轻男孩。　　此刻，男孩坐在吧台右边两米左右的地方，他将原木吉他搁在大腿上，左手按弦，右手弹，明脆的弦音随他的唱词慢慢淹没了清吧里所有偷闲的人。　　“彼此交换喜悲，爱得多的人总线掉眼泪——”　　那样舒缓的曲，那样娓娓道来的调，仿若能清洗在场人们身上的全部死气。　　“在我眼中你是谁，霸占被爱的滋味——”　　也许对爱情独有见解，才能将这首歌儿唱得这么悲戚清凉。　　莫胥看见他穿着纯白的衬衣，薄透到可见他细首的腰肢，配上室内白晃晃的灯，这个公司唯一纯净的地方恐怕就在这儿了。　　”拥抱让你好累，爱得多的人总先变虚伪——“　　可惜，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儿。　　莫胥走近通向暗房的旁门前，同正在唱歌儿的他对上眼。　　两人的情绪在此刻相交，但仅仅是一霎，都没能捕捉到对方身上的复杂。　　很快，莫胥的身形就隐入了旁门。　　等牛哥打开那间暗房的门，屋内闪烁五彩的灯射疼了莫胥的眼。　　但在朦胧中，依旧能见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黑色西装把身体裹得很严实，仿若那样就能掩盖自己肮脏的躯壳。　　“肖默！”　　莫胥强压住心底冲动，两个扶手可遭了殃，皮都被抓破了，一片片往下掉。　　“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啊。”　　“老子犯得上跟你沉住气？”　　“莫胥，”牛哥拍拍他肩，被抖开了，“客气点。”　　“客不客气无所谓。莫胥，我说过吧，总有某个时刻，你会很需要我的帮助。”　　“需要个狗屁！”　　“啧啧啧，你想想，自个是来干什么的。”　　莫胥一愣，肖默继续笑说。　　“我呢心知肚明，你倒挺会装糊涂。现在那个什么小什么，本来就出这档子破事，大众目光都聚焦在你们身上，嘿！巧了，你又被扒出来吸毒。哇哦，你说，你的公司是会为你负责地去查真相呢，还是选择最简单快捷的方式呢——把炒作啊污蔑啊全部‘罪行’压到你身上，再给你踢咯，最后说这人儿可不是我们公司的，是临时代笔。好好想想，你连自己能不能进这个公司的门都成了不确定，那番宏图伟业还能继续吗？”　　“他叫小囚！林小囚！”　　“不重要。”　　虽然满心愤怒，但这段话着实戳疼了莫胥，现在不得不腾出一块地用来思考这种可能性。　　“你他妈到底想怎样？说！”　　“很简单，你帮我，我帮你，双赢，稳赚不赔的买卖。”　　“狗屁，让我去帮一个吸毒的？你既然认识高叔，应该也知道我多恨你们这些人渣！”　　“是呢，可你有得选吗？还是说一会从这儿出去，干等一份辞退书？”　　“草......”　　“莫胥啊莫胥，”肖默吸一口烟，舒舒服服眯眼，往后靠上沙发，翘起二郎腿，“天真的你，蠢得要死的你，一头扎进来以为自己多厉害......如果没人保，能在这趟浑水里扑腾多久呢？”　　“哈，”莫胥低头，静看扶手里的黄绵飘到地上，“照你这么说，我甚至退无可退……”　　“总算聪明了一回。”　　推拉门外的阳台栏杆慢慢变冷，应该只是风吹的。　　“帮你什么，你又能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