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久远的回忆

“你们见过人性之恶吗……虽然我听到过也见识过，但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和亲人的身上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个肥猪军官当着我的面…强暴了爱伦，他还让那些佣兵一起来享受，只是为了给我最大的羞辱，哈哈哈哈哈哈！”瑞曼萨仰天裂开嘴，看不出是笑是哭。“可是我能做什么？我能怎么做？！我被他们打断了四肢，像是泥鳅一样在地上翻来滚去，我哭喊咒骂着，却用尽力气也咬不到他们的鞋底，只能咬烂自己的舌头和嘴唇……最终爱伦死了，睁着流泪的眼睛。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我，一个满身脏污，满身血迹的丑陋身影。我知道我也要死了，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我任他们殴打和侮辱，不反抗也不言语，直到我的眼睛完全被黑暗覆盖。”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我原本以为，那次是必死无疑的。不说别的什么，光是我身上流的血就足够要我的命。”瑞曼萨继续缓缓说道。“然而拉米尔老师早年在我们身上刻下的纹印却在我被埋到土里后激发了。当时老师只说那个印在关键时刻能救我们的命，在我濒死的时候才知道那刻印的居然是一个高阶的浴火重生术。蕾莉，我想老师在你们身上也有留下类似纹印吧？” 老妇人擦了擦眼角，说道：“是的，拉米尔老师是真正的天才。她留下的纹印，我到现在也只能摸透一部分原理。” 瑞曼萨冷笑道：“那又怎样？老师再厉害也抵不过时光的威能。但是有的人却可以，也就是那个救了我的人，他是一个死灵法师，一个专门研究术法而不去提高自身魔力总量的死灵法师——耶法.路西奥。” 霍伊子爵等人动容，这又是一个活在传说中的死灵法师。耶法.路西奥的传说不在于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活得够长，据说在四百年前就有他的传说存在了，甚至还有说在一千多年前的另一个名字也是他。 瑞曼萨继续说道：“因为我的四肢被打断，浴火重生法术只能将它们胡乱拼接在一起，导致我连爬出地面都难以做到。但就在我好不容易爬出泥土后不久，耶法.路西奥就出现了，他是来找尸体的，看到我被埋了之后还能爬出来，他显然也有些吃惊。那个时候的耶法.路西奥和我现在境界相同，都是差半步就能到巫妖之境。于是走投无路的我请求他收我为徒，既然苍天让我没有死成，我就要让我的敌人们去死！还必须是不得好死！” “我的魔法天赋虽然一般，但至少也是科班出身，也有11级法师的实力，所以耶法.路西奥收留了我，他需要一个助手。”瑞曼萨缓缓说道。“但是不同于本性良善的拉米尔老师，耶法.路西奥是个脾气异常古怪，甚至喜欢折磨人的家伙。但他确实也拥有无与伦比的魔法学识。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耶法.路西奥的诅咒折磨疯掉，但无论怎样都能被他拯救回来。相比和拉米尔老师学艺的时候，简直一个是在天堂，一个是在地狱。不过即便这样我也坚持了下来，相比我滔天的恨意，相比爱伦不甘的双眼，这些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在仇恨和折磨的驱动下，我飞速的进步。我原本以为要到老时才能勉强进入高阶法师的境界，却在短短一年半时间里达到了。而且我还掌握了各种阴毒的诅咒，那都是我为我的敌人们准备的。终于在感到时机成熟时，我离开了耶法.路西奥的实验室，踏上我的复仇之路。” “对比我飞快的成长，那个肥猪军官依然在每天花天酒地。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我至今还忘不了他再次见到我时那震惊和恐惧的眼神。”瑞曼萨嘴角浮现冰冷的笑意。“你们知道吗，我把他带到一个山洞里，用了七天时间用最痛苦的方法把他活活祭炼成一个高阶的丧尸，却让他保留了一点神智。我还能记得他绝望的叫声，至今在我脑中回响，那真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也成了我日后努力去追求的声音。” 看着王座上死灵法师陶醉的神情，众人无论敌我都感到一阵恶寒。 瑞曼萨继续说道：“靠着死灵法术的削弱，我控制着那头丧尸杀了所有得罪过我的人，甚至包括了他们的亲人。我要让那些人都体会体会我当时的绝望和痛苦……我记得当时我还是很兴奋的，复仇的感觉当真十分美妙。不过死的人多了，这种感觉就淡了下来。再后来，活人和死人在我眼中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死人还要更听话一些。奥对了，你们看到那头我派去的丧尸了吧？那就是我祭炼的肥猪军官，只不过它被人打散了太多次了，经过我的缝缝补补就成了现在这样子。现在这家伙脑组织都被破坏了，就算救回来也丧失了智力，不过没关系，等我成为巫妖，我就有实力研究更深层次的生命原理，造出更聪明的战士。按照耶法.路西奥的话说，死灵法师这个职业虽然遭人憎恨，但却是真正的研究真理的学者。开始我对此嗤之以鼻，但是当我学到一定深度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话并没有错。”瑞曼萨说完就对泰德施展了魔法，虽然从波动上看明明是死灵法术，但是泰德凹陷下去的颅骨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原状。而这按照人体结构来恢复的治疗法术，原本是真神的牧师才有的专利。 “感谢您的慷慨。”泰德朝死灵法师鞠了一躬，他终于可以扔掉这可笑的帽子了。 其余人都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地上装昏迷的蓝陨却想，高座上这死灵法师还真是一废柴流小说的主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