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了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　　嘴里哼着歌，元泉起床开始给自己做早餐。　　原本和曾离合住一间屋子的时候，她都是和曾离两个人轮流起床做早餐，结果曾离被她们那个叫陈泽的同学一个电话就给叫到四九城去了。　　这两天听说曾离已经办了停薪留职，说是要在四九城安心备考。　　想到这里，元泉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看着京剧是越来越不景气，当初在京剧届号称老生双子星的关栋天，言兴朋两人都逐渐因为无戏可演，也一前一后下海经商，更别提她和曾离这样的青年演员了。　　曾离有个好老师，在京剧圈也算得上是根红苗正，饶是如此都排不上戏，更别提她这个连龙套都跑不上的小演员了。　　编制虽然好，但是又不能当饭吃，现在剧团里发工资都有些困难，这让元泉对前途更加迷惘了几分。　　以前还有曾离跟自己抱团取暖，可如今曾离被陈泽一个电话叫走了，如果考上中戏的话，估计就更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元泉原本还有几分高兴的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来。　　不过锅里的鸡蛋很快传来了糊味，让元泉手忙脚乱的盛了出来。　　坐在桌子前面，一下一下的戳着盘子里有些糊了的煎鸡蛋，元泉的思绪不住地发散着。　　很快，街道里就传来了大妈的叫声。　　“元泉，有你电话！”　　元泉连忙起身走出了房门，去到街道公用电话亭那儿接电话。　　“喂。”　　“元泉，你看电视了吗？曾离好像要火了。”　　对面传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元泉依稀记得，对面好像叫水静雯，是自己和曾黎在中华戏曲学院时的同学。　　“怎么回事？”　　听到曾离的名字，元泉有些诧异。　　“你没看电视吗？她不是被你们哪个同学拉去拍MV了吗？前两天她拍的那个MV刚刚上线，一下子就火了，现在电视点播台全是她拍的那个MV，就是不知道跟她搭戏的那个男演员叫什么，长得可真帅啊。”　　对面传来的声音让元泉怔在了原地。　　“喂喂喂，能听见吗？”　　元泉随便应付了水静雯几句，很快挂掉了电话。　　紧接着就是赶紧回家里打开电视，切换到了点播台。　　守着电视，元泉看了一上午，点播台里几乎是已经疯了，每隔三四首歌，就会出现一次《单身情歌》的MV。　　元泉中途也去电话亭试着打点播热线，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根本就打不进去。　　回到家里，元泉看了几眼电视里依旧在播放的MV，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转身回到了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封信。　　看着这封信，元泉叹了口气。　　这是当时她和曾离一起写好的辞职通知书，没想到两人才刚刚写下没多久，辞职的就变成她一个人了。　　……　　“我嘴里头笑的是哟呵哟呵哟，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哩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的大花轿……”　　转着手里的钥匙，王海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他在牧野市的广播电台这里呆了二三十年，眼瞅着再有几年时间就退休了。　　年过半百，他早就不做什么升官发财的梦了，每天点卯上班，除了盘点一下仓库，就是每天喝喝茶，看看报，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一个市里的广播电台也没多少受众，毕竟只是一个小城市而已，单位里整日都死气沉沉的，也留不住什么年轻人，大多数都是在这里呆了一二十年的老职员了。　　单位里的职员们早就在这里娶妻生子，落地生根了，只想着安稳度日，混过一天算一天。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刚刚打开仓库没多久，王海就听见了仓库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很急促，直奔仓库而来。　　“老王，百代前两天送过来的卡带还有吗？”　　来人是个小领导，手底下管着两三个音乐节目，算是单位里少有的不那么死气沉沉的人，毕竟现在歌坛格外兴盛，连带着音乐部门的人都有奔头。　　“没了，怎么了？”　　王海诧异的看向来人。　　“怎么会没了？我记得不是有好几张卡带吗？”　　小领导显得很急躁。　　“怎么了这是？那么急着找卡带干嘛？”　　牧野市靠近鲁省，连带着当地人日常也会说倒装句。　　“别提了，不知怎么着，那歌就火了，现在就那一个带子来回倒腾，根本就不够用。不跟你多说了，卡带呢？赶紧拿出来啊。”　　小领导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很快就接着催着要卡带。　　“您忘了？每次那些公司送过来的卡带，除了留一盘在节目里放着，其他的都让您手底下的人给分了。”　　听清楚情况，老王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说话间，还拿起罐头瓶子改的茶杯喝了口茶水。　　“那你跟我这儿废什么话啊。”　　急着找卡带的小领导对着老王怒喷了一句，很快就转身出了仓库。　　没过一会儿，老王就听见了几个小年轻急速跑过的声音，显然都是被小领导撵回家拿磁带去了。　　“啧啧啧，现在这年轻人啊，太急躁。”　　听着几个小年轻从仓库门口飞快跑过的声音，老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吹了吹茶水飘着的茶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　　一旁的收音机里也适时传来了陈泽的歌声。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目标是爱琴海，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　　“陈泽，你火了。”　　一大早，王荣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