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忠实的听众

两个人的行军速度，明显要比十个人快的多，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宁涛带着时光，硬是四十分钟就给拿下了。　　不过，时间是缩短了很多，但两人的体力消耗却非常大。　　不得已，为了节省时间，两人甚至根本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就连补充体力也是边走边进行。　　而时光也够很，一大半压缩饼干，愣是被他一个小时就给干掉了。　　这也多亏了两人身体素质好，要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早累趴下了。　　按照惯例，每到一个巡逻点，他们就得监测海拔高度和温度风力等级等等，并做好详细资料。　　“07监测点，海拔高度，5662米，温度，零下23度，西北风七级……”宁涛做记录，而时光则按照排长教给他的，开始检测海拔高度等各项数据。　　“呼……”做好记录，宁涛破天荒的没有立刻出发，而是迎着太阳，慢慢的张开双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确实，在喀喇昆仑山这个常年被暴风雪肆虐的地方，七级大风，那就是好天气。　　“是啊，今天是个好天气！”　　从他第一次见到宁涛起，他就有一种感觉，仿佛宁涛的身上背负着一座大山的重担一样，而这重担似乎每一刻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排长不肯放下这个重担，轻装上阵；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最折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的神经时时刻刻都紧绷绷的呢？　　“排长？”看着排长的背影沐浴在阳光里，时光也有些不忍心打破这宁静，即使这宁静是短暂的，甚至下一秒就有可能完全消失不见……　　“嗯？”宁涛回过头，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略显稚嫩的列兵。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其实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他，韩爽，魏刚，甚至连里的好多人其实都想知道，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谁也不敢冒冒然的去问排长这个问题。　　“你是想问我这个吧？”盯着时光的眼睛，宁涛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完全收敛，然后轻轻弹了弹左肩上的肩章。　　一杠三星，金黄色的五角星，迎着太阳的余晖，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中国人民解放军，上尉军官。　　“嗯！”时光点了点头，排长能一语中的，也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学过保密条例吧？”宁涛并没有正面回答时光的问题，而是突然话题一转，扯到了保密条例上面。　　“学过！”时光微微愣了下，但还是认认真真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也不要听。”宁涛盯着时光的眼睛，突然插嘴道。　　“呃……是！”这句话一出口，时光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来，他也并不能成为排长故事里的那个忠实的听众了。　　或者说，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看了眼时间，宁涛回头看了眼时光。　　“是！”时光点了点头，把记录着测量数据的小本子小心翼翼的收进挎包里，然后又把挎包上的扣子仔仔细细的扣好。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宁涛在前，时光在后，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卯足了劲儿赶路。　　“这条路我只带你走一次，明天，就换你了。”穿过一个小山谷后，宁涛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看向时光。　　没有听到脚步声，他还以为时光掉队了呢？　　哪知刚回头，鼻子就险些撞到时光的枪管上。　　“我靠……”情急之中，宁涛也爆了一句粗口。　　“没事儿吧排长？”时光看到了，撇了撇嘴唇，忍不住问道。　　“没事儿！”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宁涛只能绷紧了，摇了摇头。　　“还以为你没有跟上来呢？”　　“已经在拼命了……”时光咧开嘴笑道，露出一排整齐且洁白的牙齿。　　“需要休息一下，补充点儿食物和淡水吗？”宁涛提了下枪带，走了这么久，肩膀也勒的有些生疼。　　“我还行。”时光摇了摇头。　　虽然雪地对体能的消耗很大，但还没有到他的极限，先不要说上大学那阵子了，早晚十公里那都是常态。　　单单初中毕业那会儿，他就已经可以跑半马了，虽然半马的环境要比这里好上许多，也是轻装上阵，　　“那咱们继续……”既然一个新兵都能抗住，他这个老兵还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呢？　　只是，宁涛没有看到的是，就在他转身继续赶路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时光，嘴角微微上扬……　　一路无话，当时光跟着宁涛跨进营区大门的时候，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棉衣也完全湿透了，裤腿大半截都冻成了冰棍儿。　　“扑通……”听到身后的异响，时光的嘴角也扬了扬，然后转过脸来，一脸惊讶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时光。　　“咋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坚持不住了？”说这话的时候，宁涛慢慢蹲下来，一脸嘲讽的看着跟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时光。　　“排长，您听过一个故事吗？”时光就像没有听到宁涛夹枪带棒的讽刺他一样，看着有些小得意的宁涛，他突然抬起头问道。　　“什么故事？”　　“曾经有一只羊，站在草垛上，居高临下的对着经过草垛的一只狼连嘲带讽的，你猜哪知狼是怎么说的？”时光看着排长，脸上带着笑意。　　“狼说，你会死的很惨！”宁涛岂能听不出来时光话里的意思，嘎巴嘎巴捏了两下拳头，一脸得意的看着时光。　　“狼说，骂我的，不是你，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