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那些危险的梦

我脑海里仍然会慈悲地记起小张的婚前的那些言语与行为。　　这三年，念及旧情，一次次麻醉自己……　　在外人眼里多么体面，有个工作合适、年龄合适的老公，公婆体贴，自己又在稳定事业单位，家里还有门面。　　在外人看着仰慕的幸福，突然在我这里失去了意义。　　我想，小张能伪装一辈子就好了，那么我一辈子相信他伪装的善良。可是婚后一年多，他便开始了原形毕露。　　每天没精打采在家躺着，蛀虫一般等待着父母投食。或者跟随着家人去哪里也拿出手机不断打游戏。　　说是出去玩，对于他来说，不过换个地方打游戏而已。每次去游乐场门口，我真的特别想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可惜我的教育让我失去了咆哮的权利。　　读书久了，就喜欢毫无用处的儒雅斯文。　　小张每次一开始告诉我要去哪里玩的时候，我有点儿期待，但一到那个地方，是游乐场，他则坐在游乐场门口打游戏。　　年迈的公公和婆婆性格比较和善，对这些活动没兴趣但是只要看到外孙女和外孙喜欢，就会非常幸福地点头。　　公公婆婆要的幸福很简单，不过子孙满堂，家庭合睦。　　小张也以为不用任何努力，幸福唾手可得。　　他不言语，其实什么都懂。　　他习惯沉默，在察言观色中静静等候。执拗而不听人劝。　　我曾经也这样，我曾经也以为我要的幸福就很简单。　　只要简单的家庭，完美的丈夫和听话的孩子。　　而后面两者，不是我能轻易得到的。小张就是很想躺平的丈夫，而孩子，暂时不会有了，也在这三年，我想过可能都不会有了。　　原因很简单，小张不知道如何开启男女之事！　　在他刻板而古老的观念里，没有男女之情的开关一般。　　中国子女教育的性是晦涩模糊的，而42岁生小张的公公婆婆，没有教会小张青春期知识吧。　　也或许我在和他相处那两年里，他这样的行为并不是不会，而是我们闭口不谈后，这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但是，所有的男孩子，到了青春期后，不都无师自通吗？他们生理功能上的需要，远比心理的需要来得更直观感受一点儿。　　小张的讳莫如深让我有些诧异，他应该是个老男孩，没有经历过人世。不像贾宝玉，还有袭人这类丫鬟教授。　　而作为新婚妻子的我也束手无策，难以启齿，不可能遇到人就立马询问。　　在新婚的开始，我只是觉得小张没长大，所以盼望着他长大，但没想到，一等三年，他还是个巨婴。　　网上说，想让一个男孩子长大成男人，必须让他失去他心爱的人。　　那小张应该要失去他母亲，我那事事以他为中心的妈，他才会长大吧。反正不是失去我，失去我，我们两都很清楚，无关痛痒。　　生活越过越没味道。我们的问题如滚雪球，越滚越大，在每个深夜莫名的伤感起来，每个人结婚是为了幸福，而现在，离婚也是为了奔向各自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