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战争1

小雪的神魂飘出殿门，正好碰到匆匆赶来的千里和雨沫。　　二人看到她飘忽不稳，定是伤了灵力，于是将她带至一家隐蔽的客店休息。　　“那个水儿也被恶灵附体了。而暗处伤我的人，似乎并不想致我于死地。雨沫，你可知水儿母女究竟是何人？”小雪一边运行灵丹调理，一边疑惑的问道。　　“我只知道她是城主的朋友，以前我也曾多次探问，想来就连阿渊也不一定知道。现在不可能去问城主，明日我可去寻我母亲，问问清楚。”　　小雪点点头，然后静坐闭心，丝绒将灵力来回运转，神魂才渐渐平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雨沫离去，千里守在客店，小雪继续休养神魂灵力。　　几日后，雨沫依然未归。　　圣玉城内。　　珠珠见到朱玉带回了小雪的尸身，心里一阵难过，对小雪的死亡其实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是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面前的她就像睡着了，只是毫无生气。反观朱玉，只见他痴痴傻傻的，如同雕塑般的守着小雪，她上前对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焦急中去拉他的手臂，才发现眼前这个人的身体僵硬无比，珠珠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夺眶而出，抽泣着说：“朱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朱玉，你醒醒……”　　但是任凭她如何哭喊，依旧于事无补。　　朱高卓已经伤心过度，根本无暇顾及；再接着，下人走漏风声，听了小雪去世的消失后，城主夫人竟然一下气绝身亡了。　　这许多的变故在短短几天里，使一直无忧无虑快乐天真的珠珠深感不适，现在的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这里的死亡、离别、悲泣、里里外外白色的装饰。　　城殿上下没有一处是欢喜的。　　朱城主趴在城主夫人的尸身上痛哭流涕，好似要将胸中的悲伤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朱玉这时候走进来，机械的跪在床边，对着他们深深磕了三个头，城主见他如此，又一把将他抱住，更加凄惨的哭喊着，直到声音嘶哑，气息紊乱。　　朱玉脸色淡漠，与朱高卓成了鲜明对比，他始终一滴泪也没有。　　他只是将悲伤埋在了心里，甚至忘记了要用眼泪发泄出来，他或许不想发泄，他要这悲伤在那里，始终带着，刻骨铭心，如同他对小雪的感情。　　珠珠眼中看到的，就是一家人的支离破碎，妻离子散。　　她此刻不知道小雪并非朱玉的亲妹妹，她也不会理解朱玉对小雪的爱——已经是那种浓烈的男女之情，她比雨沫还要痴傻的以为自己依然可以是朱玉的选择，如果她知道真相，知道此刻朱玉的心中只剩下冰冻的悲伤的话，她或许能够及时抽身而退，但是这只单纯的蜘蛛，依旧深深的眷恋着这个人。　　她想为朱玉做点什么，于是她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后，开始帮忙操办丧礼，守灵，举哀，下葬，一连几天，她迈着自己的小步子，一会儿照顾一下朱高卓，一会儿看顾着朱玉。直到一切结束，前来致哀的岳逸要将她带走，她才回过神来一般，拉着岳逸的袖子苦苦哀求：“爹爹，现在是朱玉哥哥最难过的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他呢？我求求您，让我留下来好吗？爹爹……”　　岳逸看她这样，冷漠的摇摇头，一掌将她打晕后，带离了圣玉城。　　他很后悔将珠珠留在这里，因为他看不到朱玉对她的一丁点儿喜欢，他本想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一个水儿嫁给洛华渊，一个珠珠嫁给朱玉，这样两个城池的相互斗争，不管哪方胜利，都有自己的人在，可以帮助他取得最后的成果。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朱玉对小雪的感情，现在只有将珠珠带回去，这步棋不走也罢。　　回到玲珑阁，他安置好珠珠，便悄悄去了蛮荒地。　　圣玉城的城殿冷清的很，在悲伤的色彩上又涂了一层灰蒙蒙的感觉，人们好像看不到阳光般，甚至没有人注意珠珠已经离开了。　　朱高卓的心虽然被无尽的泪水淹没着，可是岳逸说的一句话：“一切都是洛伟成父子造成的。”却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他当时并没有回应，只是自己太过悲伤，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后，在这个寂寂深夜里，让他不得不细细思考了一番，许久，只见他眼神突然变的锐利起来，接着“嚯”的站起身，一拳打在身边的桌子上。　　圣玉城的将军披着月色进了城殿，后来连夜整装了自己城中的队伍。　　和平的年岁里，谁也不会想到有战争的发生，因为在月神的指引下，人们注重的是安详的生活，灵力的修习，就连最动荡的蛮荒地，恶灵也不会轻易出来，伤害世人；兽人区那么凶残的物种，也只有自保的时候才会攻击他人。　　至于城中设置的军队，只是为了保卫城民的安全，他们手中训练的刀剑，从来没有刺杀过任何一个人，而此刻，在朱高卓下令要攻打圣灵城的时候，就连将军也是面带犹豫。　　当然他的职责是听从城主的指令，不管这个指令是对是错，他都必须听从。　　这是一个阶级，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固定模式，可是当他听到城主发动战争的原因后，他的犹豫之色瞬间被一种为了保卫和平的正义感替代了，自己城中的公主被圣灵城的人害死，而且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城主夫人去世，他感到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战，是对方先不仁，不能怪自己这边不义的态度萌生出来，他觉得发动战争成了天经地义维护尊严保卫城土的一种荣耀。于是他又把这种热血般的感悟传递下去。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