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后生活

他俩人就这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也像凉白开一样，温润而平凡。家里有几亩自留地，俩人配合的也好，在地里边干活，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夕阳落下，余晖落在脸上，照的人脸色都是古铜色，一说一笑都是亮亮的。回去的时候，马车上驮着柴禾，英子躺在马车上，随着马车一晃一晃，仰头看着天上的蓝天，偶尔会有成群的鸟从眼前飞过，她会和男人说说鸟怎么样，天上的云像什么。男人偶尔会应发她一下，更多的时候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她却饶有兴致。　　他俩回到娘家，男人依然就是带着紧张和木讷，家里也并没有多热情，她总是想着家里缺什么，虽然不是值钱的东西，确是两个人的心意。她回到家还是那个大嗓门子，进家里就是干活，男人也跟着她干。家里的妹妹和哥哥却没有太好的脸色，嫌弃男人干活笨拙。英子也不太说什么，就是埋头看着手里的活。晚上俩人走了，也没吃上饭。　　临走的时候她大哥来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用俯视的眼光看着两人，象征性的叮嘱他们好好过日子，此外无它。男人听着大舅哥的发话，点头应允着。小妹妹在旁边不断的絮叨：“傻子一样。”英子拽了她几次衣角，并没有堵住她的嘴，依然在那嘟囔着。男人这就像没听见似的，并不在意。　　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英子说：“我小妹妹的话，你别在意，她从小让我们惯的，没有个样子。”　　男人并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英子并不多说话。回到家两人就对付了一口。男人在院子里收拾马车，安静的就像是静止了一样，连马都不叫了，偶尔换换腿，马蹄子落地的声音格外响亮。英子把院子里的水缸里的水都填满，然后拎着水桶在园子里浇水，平日里两个人都是唠唠庄稼长的怎么样了，今日就是各做各的。　　不一会儿，英子的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她似乎忘记了擦。不停的干活，水瓢扔进水桶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吓了男人一跳，抬头看了看英子，没多说什么，递给她一个毛巾。英子接过，狠劲的擦了擦，擦完眼睛恨恨的看着篱笆外不知道谁家的野狗。英子拿了一个土块，使劲的扔在外边，狗没跑，英子拿起榔头要出去。　　男人紧忙拦住了她：“一个牲口，和它一样的干啥。犯不上！”　　英子放下榔头，拿起扫帚使劲的扫院子，扫完把扫帚一扔，舀起一盆水，洗起脸来，感觉能把脸上皮搓掉。　　从那天之后，男人在再也没去过她娘家，不是男人不去，是英子不让他去了。偶尔英子回去几次，也是匆匆的去，着急忙慌的走。有一次大哥又想说点什么，没等大哥的话出声，英子骑着车子就走了。边骑车边哭，嘴里说着什么也听不清楚。有一次，赶上突然下雨，她骑车子摔了一跤，腿和手都磕破了，不知道怎么爬起来的。推着车子，在雨里放声大哭，那天的雨和雷，她都没害怕，只听得见自己的哭声。　　等过了几个山坳，男人赶着马车出现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车子扔在马车上。英子在后边看着男人已经湿透的后背，有说不出的滋味。　　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