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马威

《天下第一》剧组有两个导演，两个助理导演（副导演），如果监制王京不下场，《天下第一》的所有戏份都由这四位导演完成。　　张元君也是想太多，除了第一天开机仪式和开机宴，王京后面就没在剧组出现过。　　人家有自己要导的《小鱼儿与花无缺》。　　开机第二天，四个导演分三组，各自带人拍摄去了。　　张元君留在邓衍城这组，和他一组的还有邓朝、叶旋、李健义几人。　　张元君最快跟邓朝混熟，两人都是赣省人。　　“我洪都的。”　　“我庐陵。”　　“没事没事，都是赣省老乡。”《少年天子》的热播为邓朝打开了局面，如今的他已是小有名气的青年演员。　　老乡见老乡，两人都很开心。在得知张元君还是个大二学生后，邓朝对眼前这个小伙子更加刮目相看了。　　张元君在剧组这几天感觉到别人对他异样的眼光。　　新人在剧组总是被瞧不起的，更别说张元君还是个毫无表演经验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　　不客气地说，下了戏或者休息期间，除了邓朝和李健义，没人跟张元君说话。　　张元君觉得自己被这组的大部分人孤立了。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他现在没戏，搭不搭理他无所谓，只要别耽误他正常拍戏就行。　　而且，张元君通过这几天在剧组观察别人表演，以及虚心向邓朝和李健义请教，还真学到不少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　　比如大侠出场，稍微侧一点站整个人拍出来会更帅——这时候还可以自己加个抬眼的动作。　　在镜头里，特别是近景和特写时，除非需要，否则尽可能不要眨眼，不然会破坏美感。　　张元君默默记着，晚上回到酒店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了几遍，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等了一个礼拜，按照排期，今天终于要正式拍张元君的戏份了。　　张元君很激动，早早带着助理小赵来到现场。　　两人坐在化妆棚里聊天，小赵还给他打气，说他一定能演好。　　可是，张赵二人聊得嘴都干了，就是不见化妆师来。　　一开始，张元君还理解，化妆师可能觉得他不会准点到现场，所以也晚点来。　　但当现场制片都开始催演员了，张元君才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助理小赵心细，主动说自己去外面看看。　　十分钟后回来，气愤道：“其他演员都在化妆了，就我们没有。摆明了欺负人。”　　张元君稳坐钓鱼台：“拍戏的不急，我们演戏的更不急。”说着拿出耳机什么都不管，听起歌来。　　小赵可没张元君这么好的心态，她又出去找化妆师了。　　但是她的努力注定徒劳，所有化妆师都说自己太忙，腾不开手。　　开机仪式上分给自己的化妆师，昨天晚上小赵都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今天愣是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　　小赵沮丧地回到棚里，坐在张元君身边。　　张元君摘下耳机，问道：“怎么样？”　　小赵摇摇头：“都不理我，都说没时间过来。”　　没两分钟，邓朝进来问：“元君，你化妆师来了吗？”　　“没，你呢？”张元君见邓朝也是一张素面。　　“我化妆师也没来，奇了怪了今天。”邓朝今天也是第一天上戏。　　不一会儿，就听见棚外更杂乱的声音，而且能很清楚地听见邓衍城导演在骂人：“我现在要人，特么的演员呢！”　　“忙不过来，你不会早点到。”　　“谁批的假！不知道任务重，亲爹死了现在请假！”　　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了。　　张元君听了只觉得好笑，一旁邓朝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天下第一》也是他第一次跟港台班底合作，早就听说港台就是北上拍戏也同样看不起内地人。　　想不到这种狗血的事还真被自己碰上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化妆师想给张元君一个下马威。　　开机仪式上塞两包烟就想我给你办事了？　　抽了你的烟我照样瞧不上你。　　至于邓朝，小有名气又怎么样，土包子还是土包子。　　张元君收好耳机，对邓朝道：“今天怕是拍不成了。”　　张元君乐得多休息一天。但好像并没有如他的愿，邓朝很快被叫走，有化妆师腾出手给他上妆。　　没十分钟，张元君的“专属”化妆师提着箱子，气喘吁吁地到了现场。　　他不敢面对导演的怒火，只和现场统筹打了招呼，说自己今天有点事耽误了，现在马上给演员上妆。　　现场统筹则去安抚导演。　　化妆师掀开帘子，看见张元君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原本的打算是晾这个北佬几个小时，小年轻嘛，肯定坐不住，到时候别人都开始化妆了，自己没化，肯定要闹。　　等他在剧组闹开了，自己再适时出现，摆出前辈的架子教训他：“年轻人要沉住气，新演员这点时间都等不起，以后怎么火。”　　自己最多为迟到道个歉，大闹剧组，丢人的是他。　　可没想到，这个北佬竟然这么坐得住，没化妆师竟然不喊不闹，就这么坐着。　　结果自己如意算盘打空不说，还害得自己被导演骂一顿。　　张元君见人来了，他不管这个化妆师是因为什么事现在才来，但他知道这哥们儿不是什么好鸟，于是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现在才来啊。”　　这哥们儿尴尬地笑笑：“有点事，我们开始化妆吧。”　　刚挨了骂，他没敢在张元君的妆造上做什么手脚，老老实实给他化完妆。　　但是化完妆走出棚，张元君就低头对助理说：“跟制片说，以后给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