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 计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半个月来,仙卿和素心毫无建树,一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二则夔王烂泥扶不上墙。大势早去,难免有壮志未酬行路难之感。
几十年间,天下棋都是仙卿下,三国潮都是素心引,只差个西夏的宝藏锦上添花。谁想到棋差阡陌,竟还为蒙古做嫁衣,木华黎强行撬龙脉,会否撼动夔王的命数,呔,夔王哪还有什么命数!从完颜江河和薛清越被逼死,他就已经在走下坡路,居然能疯到把范殿臣都逼走,没几天张书圣和完颜江潮也互殴致死……夔王府的高手堂轻轻松松崩解,老实说,如果那不是姐夫,仙卿早就忍不了了,这是个什么主公啊!
夔王府的配置,撇开林阡不谈,制衡鼎盛期的曹王府都绰绰有余,结果一手好牌被夔王拆开打得稀烂!
素心的愤懑却少得多,毕竟那是她的夫婿。自父亲辅佐他的那一刻起,她一缕芳心也就缚紧在了他身上。
婚后,素心因身体羸弱而无所出,只能任由夔王纳妾,侧妃们倒是争气,王爷总算有继承人。可那又怎样,她们没她计谋出色,或者说她们没她有用,所以恩宠都不及她。夔王是个成大事者,走到哪都只会带她在侧。
计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今次于镇戎州重逢后,她发现夔王几乎从不碰她,非但没有过去那样的鹣鲽情深,反而除了冷暴力外还有过去从未有过的破口大骂。
这或许是因为夔王寄人篱下心情不好?可她无意间却发现,夔王探寻宝藏之余,在外面找够了歌女、军(谐)妓、良家妇女、另外还有老情人……
也不知何时起她就听人有过这样的猜测:夔王府曾在祁连山开辟第二天火岛,夔王会否勾搭过萧氏山主的俏老婆?否则萧玉莲怎么会和曹王的公主凤箫吟长得一模一样?是这样了,一定是亲戚关系!
素心悲怒交集,量变引起质变,终于在夔王和一个老妪重温旧梦时,她忍无可忍将他们捉(谐)奸在床,不能自抑地失仪大吼:“完颜永升你在做什么!!”
夔王一个巴掌掀回来,抽得她眼冒金星:“贱人,你照照镜子,照照自己,不下蛋还养奸(谐)夫,竟敢来质问我!”
“什么……你……你说什么……”素心万没想到被倒打一耙。
“从山东到环庆的迷宫阵,就你和范殿臣落在环庆,他是我的侍卫,还是你的!?”夔王不仅没提起衣裤,反而还拖回她手里的棉被,去给那身无寸(谐)缕的妇人一起盖上。
“他……当时正好在向我问策……”素心滚烫的眼泪流入喉咙,这才意识到,为何夔王要赶走范殿臣、为何见不得她来为范殿臣求情,原来他并不觉得范殿臣是挟持了素心,而是认定范殿臣给他戴了绿帽子。
“问策?需要孤男寡女问!呵呵,世人怕是想不到,一个迷宫阵能把角落里的奸(谐)夫淫(谐)妇一起掀上天,可想你俩背着我在一起偷情了多少年!”夔王面红耳赤。
没人比她更了解夔王,夔王信一个人就信到底,不信就不信到死。
万念俱灰,不想再辩。
不知是因为被打耳光,还是因为痴心错付,她双耳失聪给他把门带上了。
蹒跚着走了很久很久,泪水模糊得妆容都化了。
要一双腿有何用?离家太远。这地方前几天还算蒙军辖境,如今已被宋军重重包围,实际却属西夏,唯独不是金朝的疆土,本来也就不是。
要化妆给谁看?女为悦己者容。
隐约好像看到完颜江潮和张书圣的尸首,被孙寄啸以“为祁连山正名”的目的示众,
且不说完颜江潮了,那是叛徒,该死;张书圣,一个内力匹敌战狼的绝顶高手,在林陌的手上一战就大放异彩,跟了曹王没几天就被托付重兵,凭何被他夔王遗弃还连累?!她想起她第一次从幕后走到台前,是乔装成一个歌女去劝李全别一蹶不振、鼓足干劲继续和林阡争天下,当时她的说辞是——
“当今天下,林阡看似所向披靡,实则尚有四大劲敌。其一,曹王府驸马林陌,‘阡陌之伤’向来离奇,双生子命格相似相反,两者之结局无人可知;其二,夔卫联军中的仙卿、范殿臣、张书圣、薛清越,谋定天下,武动乾坤;其三,宋廷,去年曾因激进北伐拖累林阡,难保不会在战狼的诱引下再次冒进;其四,天命危金,杨妙真。”
如今看来,其它都还有可能,就属夔王府最差劲!范殿臣?张书圣?薛清越?四者去三,全都不是堂堂正正地保家卫国或马革裹尸!
她哪有什么宏大志向,说起来这些男人们的志向都不属于她。把自己逼成一个毒术超群、算无遗策的智囊,连林阡都不吝欣赏,只因为“我爱永升,愿与他同甘共苦”,
熙攘的市集,飞奔过一大拨拖家带口的人群,连百姓都知道兵戎相见之际不能殃及自己的糟糠,她的永升却做不到!
他只会说“宝藏为何找不到!”连仙卿也不知这宝藏的具体位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