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美好总有结束的时候
说回正题,马新诚扭了下腰,将身子摆正:“确定。”她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你别忘了明天我要和你上一样的课,而且万一我姐回来了发现我笔记记得不咋地,那我不得完蛋啊。” 说来也怪,老马明明都那么优秀了,却还要跟我上一样的补习班。估计也是被逼无奈,她父母离异,从小跟着姐姐生活,而且她姐对她的要求是相当严格的,总觉得她踢球是在浪费时间,所以我觉得报补习班应该也是为了给她收心。她姐姐虽然工作很忙,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经商务工,但对她的学习还是相当关注的,如果有空回来那就一定要检查她的作业和笔记。为此,老马也无奈至极,她私下跟我说过好几次为什么姐姐就是不能理解自己踢球或者都这么大了还要被监视等等的事...... “行。”我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你到我家楼下,我扔给你。” 马新诚家就在我家旁边的单元楼里,到我家楼下的距离不过半分钟。 此时大概是晚十一点,我们三人聚在一家烧烤店内,从晚上五点到现在。面前的桌上早已是肴核既尽杯盘狼藉,铁签子和地上被踩扁的汽水罐子。有点昏黄甚至透露着油腻的灯光下,悬挂在头顶的风扇正在努力的转动着。 店内人很多,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对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家店也成了黑暗街道上唯一的发光体。正值世界杯期间,成群结对的球迷们涌入了这家店,为支持的球队加油喝彩。老板和店伙计忙前忙后的照顾这群吃喝酣畅的人群,把一扎扎冒着白色泡沫的金黄啤酒和带着少许炭火颗粒的肉串端到他们眼前。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里无疑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叫上三五兄弟,更何况还有球赛,烧烤和啤酒。但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夜晚无疑是堪比黄金那么珍贵的东西,毕竟夜晚是平时上学日里“最好的弯道超车途径。” 一旁的路易路易被南潇叫醒,他眼神迷离,脸红到了脖子,头发更像是被大风吹过一样凌乱。要不是他非得逞能直接吹了一瓶啤酒那还能闹这种笑话,为此他还被南潇嘲讽了一顿。 马新诚也终于从和她如胶似漆的座位上挣扎起来,腆着饱胀的肚子,活像是装反了龟壳的乌龟。 路易家不在我们这条街上,但也不算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不过南潇不放心让烂醉如泥的他独自回去,打算送他到家。我和马新诚决定先一步回去。 隔壁桌传来一声巨大的“进了!”紧接着就是一片鼓掌喝彩声,给本就喧闹的小店又增添了几分活跃。就连老板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上的球赛赛况,一时间忘了自己手里还端着菜。 我对今晚的比赛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我只想关注自己最喜欢的球队赛况,对于其他的,我并不感冒。不过马新诚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并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我们两家离这个烧烤店也很近,就在烧烤店对面,十来步的距离。 “过会我敲你家窗户,你记得把笔记给我扔下来,我看完明天早上还你。”马新诚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窗户。 “你给我轻点扔!上回你拿半拉砖块敲我家窗户,直接把窗户干碎了!”那段痛苦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某个月黑风高夜,熊家一家正集体沉睡,忽然,半块该死的砖朝着我的卧室窗户就飞了过来,一并砸碎了窗玻璃和熊家一家的美梦,关键肇事者当场开溜,只剩下我一人原地在风中凌乱......那夜,一切都是如此难忘,我爹熊帅,我妈陈希宇,我哥熊俊三人差点联合扒掉我的皮。 说起这事,马新诚也脸红:“你就别计较了,我不是也挨了一顿揍吗?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计较了。都怪那天楼下施工我就顺手拿了块砖去找你了......”因为这事,第二天见面我提着扫把追着她绕着街道跑了好几圈。好在最后那根扫把不负众望的去了它该去的地方:马新诚的后背。虽然下手不重,但也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分道扬镳在我家单元门口,我准备上楼。已是夜半三更时,为了不踏碎一楼韩大爷的美梦,我尽量用最轻的步调走上二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算走到二楼,将钥匙插进锁口,我打开201的门。 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靠在墙上单手叉腰的陈女士,一看就是在此等候多时。她看了看我,问道:“几点了?”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