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流年小时候陪伴姐姐读书，启蒙得早，他也不是对学习没有兴趣，只是流兴全的棍棒教育，让他更加叛逆，只要是流兴全让他做的事，他偏要对着干。　　于是，现在，他也有点懊悔，如果当初好好学习，当然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流年便再也没去后悔了。　　金更总是来找流年说话，也不知道是其他老师不待见他，还是因为都喜欢武术的缘故，流年并不排斥金更，而且他没有摆架子，亲切近人。　　流年一如往常早起，在学堂温习功课，因为他肩负着代表学堂参加比赛的重任，也有自己想要进书院的私心。　　同学们并不欢迎这个新来的插班生，尤其是当一些流言传播开来，大家都在纷纷议论，怀疑并审视着流年，这一致对他的态度，形成了一个除了流年，和谐共处的圈子。　　流年的心思也不在于与这些同学们打好交道，学堂的正厅，摆了十几张长桌配着直背椅子，流年此刻正独自留在此处，已经散学，同学们稀稀拉拉走了。　　今天要给他补习的老师，还没过来，他继续看书，温习着这几天学到的知识，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到直到金更坐在他前面，他也没注意到。　　金更挥动着双手在流年眼前，见他有反应便问道：嘿，这么认真，后天的比赛有多少把握？　　流年摇了摇头，心中没底，有些生气道：我还忙着，你别打扰我。　　金更瘪了瘪嘴，出于好心安慰着，没事呢，你输了就回学堂，总有地方学习，不用怕。　　此时，吴老先生迈着大步走来，他站定喘了几口气才通知道：比赛提前到明日，比赛地点不变，还是在书院的文辉堂。　　流年有些惊讶，金更则是震惊，他再三向吴老先生确认这事情，以至于吴老先生都有些烦躁，避免他继续追问，于是让他去通知全部老师在正厅集合。　　金更也就飞快地去召集其他人了，嘴里还念叨着，如何是好，实在是一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的模样。　　每一会儿，各科的老师都聚集在了大厅里，他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没几分钟，他们就得到一个统一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换人。　　这个事情，毕竟关系到致知学堂的名誉，吴老，你得慎重考虑，被推荐出来的老师代表站出来说道，是流年的算数老师，名王书恒，不过大家都尊称他王老师。　　王老师，你说得我都明白，但是此事是万万不可，吴老及时掐断了众人的希望，继续说道：参赛人的名字，已经提交上去，距离比赛只要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来不及更改了。　　是哦，金更一拍脑门，大家或是忘记比赛提前到明日了。然后他还不合时宜地咧嘴一笑，颇有点不识好歹，惹得众人怒视。　　那就没办法了，人文老师支雨叹了一口气，大家也都纷纷失去了斗志，吴老却打鸡血般对着众人喊道：不到最后，不要放弃。　　一瞬间，大家面面相觑，也只有流年重复了这句话：不到最后，不要放弃。他小声地念着，旁边的金更受到鼓舞，直接大声念起来。其余的老师，也受影响，跟着念出口。　　吴老，见有人重复，也继续重复这一句，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口号作用，大家心中那消失的斗志与希望，也随着自己喊出的口号，一点点复苏起来。　　商定完毕，老师们向流年交代了比赛的流程和注意事项，然后就纷纷离开了，临行前，吴老先生却走到流年身边，语重心长道：心放宽些，忘记你所学的一切，早点回去休息吧。　　流年有些疑惑：您不担心，我会搞砸致知堂的名声吗？吴老不以为然笑了笑，名声算什么东西？　　真切能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不要觉得文人就一定要清高，你小子，千万别沾染那些不着调的习气。说完，他拍了拍流年的肩膀，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流年突然觉得心头一松，那些压力就如浮云一般消散了，然后继续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他也离开大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休息。　　当流年走回致知堂后院的厢房的时候，他看到夕阳西下的景象，那可以直视的太阳，失去了以往的耀眼与炫目，散发出柔和的金光，让一切看起来并不清晰，周围的景象的轮廓也模糊了，却更平易近人，让人不自觉地与其融合在一起。　　这是流年来这里，第一次随着太阳回家，太阳去黑夜的被窝里睡觉，流年也是，他们一起投入黑夜，流年甚至不想进食，就想一猛子扎进睡意之中。　　次日清晨，当公鸡叫了三声的时候，流年就醒了，他没有丝毫困意，昨晚一夜无梦，让他恢复了全部体力，头脑也清晰起来。　　他先是去食堂里，那边的安师傅已经在烧粥了，他看到流年笑着打招呼，今个起真早，你是头个来，等一会儿。　　流年以往也就和安师傅打个招呼，今天，也是问了个早上好，就安静地坐着等。　　没一会儿，安师傅就将他平日里吃的白粥打好一碗，馒头加上煎鸡蛋盛在盘子里，然后冲着流年喊着，饭齐了，来拿一下。　　流年则是低着头，端着餐盘小声道了声谢谢，安师傅还如以往地热情道：小子，你吃不饱，再过来加，安叔，这边还剩多着呢。　　流年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真得招架不住太热情的安师傅，于是抬头看着安师傅不住说着，够了够了，谢谢了。　　然后他就回到自己常坐的地方，放下餐盘，就开始吃了起来，安叔的手艺真不错，那馒头做得又大又蓬松，白白胖胖，煎鸡蛋也是不同寻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