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隐藏的王牌

莎莉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彼时西川雅介正蹲在便利店后的巷子里，掰碎手中的火腿喂着猫。　　来人刻意压重了脚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不容忽视，直接吓跑了原本蜷在腿边的几只小可爱。　　太可惜了。　　原本吃完就是例行的蹭腿时间，西川雅介只好眼睁睁目送它们“嗖嗖”几下，不见踪影。　　“嘿，别生气。反正火腿喂完了不是么？”纯黑色的科尔多瓦帽檐下，女人大半的神色都被香烟遮掩，朦胧又不真切。　　许是窥察出西川雅介心中的不爽，她放软了姿态：“好吧，冒昧前来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向您道歉。我有笔交易想要和你谈。”　　在不惊动二把手的情况下花费诸多找到这里，果断的女人没多少时间能用来犹豫，直接就莽了过来。　　就交易双方的礼节而言，的确有些仓促。因此，她深吸一口气，以示自己的理亏让步：“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们可以重新约个更正式的地点谈？”　　“不必了，如果你确定安全，就在这里谈吧。”西川雅介环顾了四周，空无一人。　　——至少，这件事在女人的心里至关重要，以至于这个从不显山露水的女人，既按捺不住也等不起，她甚至提前清过场，早就有所预谋地等待着自己到来。　　西川雅介示意她抛出筹码，尽管他们彼此双方都不符合谈判的基本准则。　　好比说女人表现的太急切了，但她显然不到需要孤注一掷的地步。而西川雅介不喜欢主动与这一类人作计划以外的交易，因为他不乐意去赌更多的变数。　　女人显然迫不及待，致力于立即开解彼此的疑惑：“我要知道你和哥哥的交易内容。你见过他，在Chris里他担着二把手。”　　西川雅介将双手插进兜里：“据我所知，他一直公开宣称你、莎莉小姐，你们互为情人关系。”　　“确实如此。具体原因不方便说明，这是他对我们身份的保护，我有东西可以证明。”她手腕翻转，展示出手中的一样物什，又将另一块东西扔了过来。　　西川雅介先是伸臂一揽——入手的是一枚闪着冷光的金属块，他眯起眼去端详她手中的另一样证明——足以证明她是二把手的亲姐妹。　　见手握两样信物的西川雅介点了头，不等西川雅介证明自己。莎莉竟然默认信任已建立，自顾着开起了价：“这是我与你的交易，别小瞧这枚金属块，是我用自己人脉复刻出来的，某个奇葩顶头老大就爱用这种玩意儿私下辨明立场，别这么看我，他那边先有的动作，我们只为自保罢了。”　　“这是投诚？”　　莎莉娇笑着“哼”声道：“没错，必要的时候它可以保你的人一命。而这只是第一点。”　　西川雅介叫停她：“等等，你似乎已经信任我，但也许你不太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交易的前提是双方互有一定信任，与不熟悉的人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或是豪赌对方的信誉，单方面的信任不会让对方手下留情，只会承担成倍的损失。　　莎莉却干脆地打断了他：“这就是第二点——事实上，我对你知之甚详，而我知道你的原因与我的第二个砝码有关。”更何况主动提醒自己小心谈判陷阱的交易人，更加不需要担心人品。　　莎莉转了转眼珠，露出个狡黠的微笑来：“我敢保证我拿出的其他东西绝对物超所值，并且你确实需要这个——不过，前提是你得先把和哥哥的交易内容告诉我，我才能告知你它是什么。怎么样，同不同意？”　　西川雅介仿佛知道她要拿出的是什么了，无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无法不心动：“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聪明的莎莉小姐。”　　“并且，你在达成第一个目的后，会用第二个解明的砝码让我为你达成第二个目的，我说的对吗？”　　因为莎莉几乎已经将明谋摆在了明面上。　　即使他提前猜出了正确的谜底，他也会因为对自己收取的回报充满兴趣而答应合作。　　事实也是如此，莎莉答应赠给雅介一条私人情报线，无理由地帮他促成目标。　　条件是西川雅介在完成与二把手合作的交易基础上，额外附加一个请求：保住她和哥哥的俩条命，比如说如果此事失败，即使Chris老大追杀，也要带他们全身而退。　　只是自己还需要犹豫，毕竟西川雅介并不是武斗派人员。　　但是织田雅介可以做到这点，毋庸置疑。　　西川雅介没有理由不同意，而且这对他执行和二把手的交易更加有利——由莎莉的情报线找到非常好玩、好玩到让人甚至是赛博生物沉浸其中、欲罢不能的游戏，完全可以节省下自己对付系统的精力。　　……　　再一次检查和确认莎莉毫无反抗能力，波本和苏格兰把人带下车去确认地点。　　而莱伊却留了下来。　　被持续注视的织田雅介奉行敌不动我不动、多盯几眼也不会掉肉的思想，他瞅任他瞅。　　FBI的探员培训效果显著地不错，莱伊相当沉得住气，甚至还找机会开了个玩笑：“您不会扣我的评价分吧？教官大人。”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比起你的同伴，你的行动并不是最优决策。”织田雅介顺着说。　　莱伊此时正把狙击枪架在车顶，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就为所欲为，半倚在车顶瞄准。　　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的局势去找高处视野会更好使，但莱伊偏不，还硬拉上了织田雅介，美名其曰让教官更加了解被抱团排挤的自己。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针织帽压住了刘海，从织田雅介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