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被偷走的巨蜥

回到镇墓兽堂，我们衣服都已经湿透，此时已经傍晚，山洞里变得更加阴冷。可我们又不能点火，怕引燃空气里残留的沼气。　　姜介说：“先换掉衣服吧，不然用身体把衣服捂干，人会受不了的。”　　我们换上包里面一直用防水袋装着的一套贴身衣服和干袜子，湿掉的外套搭在这些镇墓兽上，每人席地而坐，隔一会尹程都会去使劲拧一遍水，再甩两下。但这里潮湿阴暗，衣服很难干透。现在是考验抵抗力和体力的时候，南方的冬天把人冻得发慌，山洞里温度越来越低，我们每个人都快冻成木头人失去行动能力。但我们现在不能出去，外面更冷，挨过今晚就好了，太阳一出来我们就可以离开。　　严与敬只休息了一会就出去了，姜介说他要去察看那些排水道。我知道外面的小湖看起来小，游到对面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尹程一直在说话，我几次想打盹都没能成功，我知道我们不能睡太死，要等严与敬回来。可最终我没坚持住，眼睛再睁开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正巧听到水里忽然有动静，忍不住忐忑，怕是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过来了。我跟姜介和尹程几乎同时打开手电照过去，三个光点在地下投出一片光，一双腿出现在光中，等看清那双鞋，我们瞬间放下心来。　　严与敬安顿好后，跟我们说：“排水道很长，我没有到尽头，不知道通往哪里。也没有看到把商屿拉下水的东西。”　　姜介说通往哪里已经不重要，以后配齐装备再来就是，这一程已经走得够远。　　此时我觉得我得精神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便问姜介：“水里面那个，白天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　　姜介摇摇头：“但我和尹程把它刺伤了，它逃走时是往水深处去的，似乎水底还有什么通道。”　　我心里涌起不安：“它还会不会回来？”　　“现在不好确定，我们祈祷安全度过今晚，明天一早赶快离开，咱们现在的状态，撑不住下一场恶战了。”尹程说道。　　我的手背一热，转头去看是严与敬在我手上抹了什么东西。“这是……”　　“我的血。”　　“……啊？”　　“血统特殊的缘故，我的血可以驱散一些东西。”　　“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东西？”　　“没关系，你放心睡。”严与敬说道。　　我们只留了一个手电筒，并把灯光调整到最暗。这一晚所有人精神紧绷，好在安然无恙。　　我几次醒了睡，睡了醒，总感觉自己被人盯着，所有知觉有些混乱，甚至感觉到有冰凉的触手一样的东西缠着我的手。我甚至很害怕那条白蛇也在附近。　　他们三个依然在休息，在这种环境下，只有自己醒着也挺可怕的。我没法再睡下去，吸了一晚上冷气，头疼，紧跟着就有些焦躁，刚想做个深呼吸平静一下，就感觉面前的空气被扰动，有什么东西迎面过来了。我举起手电想喊姜介他们，却听到一声低语：　　“是我。”　　模糊中我看见严与敬似乎是蹲了下来，他继续说：“天就快亮了，再坚持一会。”　　我低声问他：“我觉得有东西来过这里。”　　“嗯，有东西来过，带走了巨蜥的尸体。”　　“真的有？是水里面的东西吗？它们要把巨蜥带到哪里？”巨蜥那么大个尸体，它有那么大的力气带走吗？　　“还不知道。这里除了我们，或许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我知道这种旅程是不会给我时间去慢慢适应的，所以一路我都在尽力配合。一个接一个的谜团都没有摘到答案，其实，真的好累。　　天亮后，我们加速原路返回。　　从地下森林出来以后，我的体力和精神双重透支。　　我的意识停留了在我把身份证号报给他买机票。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机场，我的脖子被一个U形枕固定，新买的标签还在，扎着脸又痒又疼。我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严与敬在沉默的啃一个汉堡，姜介和尹程不在。　　听到我醒来的动静，严与敬从他的右手边拿了一个超大纸袋子塞到我怀里，我接过来一看，里面有汉堡、奶茶、纯净水、面包、汉堡、饼干、牛奶、速溶咖啡，还有冰淇淋……这是把超市搬过来了吗？　　但现在回想起墓中的疼痛好像没有那么具象了，只剩一份对那种感觉不喜欢的情绪在。　　我轻声说了谢谢，也确实没有更多力气大声说话，可我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不久姜介和尹程回来，又给了我另一大包吃的。　　姜介说道：“你可能会没有什么食欲，这包吃的热量都比较高，可以用来维持体力。等你慢慢恢复饮食后，也许会有几天胃不舒服，也可能会反胃，坚持不住的话一定要去看医生，如果反应更严重，自己解决不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　　（巨蜥被带走去的地方，跟姜与严的一段过往有关，下一卷日常篇中会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