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九道轮回墓5

【旅行简记】　　“等她醒来我们要赶紧离开，那条蛇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姜介说。　　“离开也没用，动物都是追踪高手。那条蛇再来伤害我们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看着像被训练过，知道碰商屿的手呢。”尹程说着，也开始给自己上药，疼得开始深呼吸，感叹道，“果然上年纪了，疼是真的疼了啊……”　　“确实蹊跷，蛇类不像某些哺乳类有一定的智商和情感，它的离开或许是因为躲避一些东西，是不是环境产生了什么变化，让它因本能而后退？”姜介说。　　“是她。”严与敬说。　　“什么？”姜介有些无法相信。　　“蛇退开了，是因为她。”因为严与敬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情尘封已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第一世初见她时，隔着火焰他没有看清，以为她的右手上缠了一条白色缎带，以为那是火葬仪式的一部分。但现在那个场景更加清晰了，那缎带，其实是一条小蛇。原来……它还活着，不管多了多少年，它还是能认出她来。　　姜介知道严与敬说“是”的事情向来就一定是，虽心有疑问，但是他没经历过严与敬那样的过往，就尊重他。　　“她还有这特殊能力？”尹程看看昏睡过去的商屿，又抬头看看姜介和严与敬。　　而姜介看向严与敬。　　尹程也看向严与敬。　　“再等等。”严与敬说。有些事情，说出来比放在心里更痛。她的到来会立刻推动整件事情往前走，并且是朝着结局明朗的方向走。况且，他已经在怀疑自己带上商屿到底对不对，是不是为了保护她，从此以后要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严与敬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专注给眼前人处理伤口。　　“与敬，前世的记忆，只属于上一世或者更早的你，而不应该压在现在的你身上。”　　“我的宿命。”严与敬给商屿处理完伤口，体力像是也耗尽了，他靠在石壁上，闭上了双眼。　　尹程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旅行简记end】　　-----------------　　等我醒来后，发现胳膊已经被绑好，却不怎么疼，姜介说他们给我用的药含有麻醉作用。　　带着我一个伤员，行进速度大打折扣，几经迂回，我们终于来到一对巨大的石门面前，视觉上这对门至少三四米高，宽度上也差不多，门边还有一根光秃秃的石柱。这得需要多大的人力才能把这么大的门雕刻完成。　　我们这一路仅仅走过来都困难重重，何况是建造石门这么大的工程？这样的奇迹，跋山涉水来看，确实是值得的。　　四个人手电筒的光打在石门上，只能投出几个光点，看不清门的全貌，在这种条件下要考想象力把图案的全貌拼出来更不可能。观察了一会，我只感觉眼花缭乱，一闭上眼全是斑点，干脆放弃思考等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这时候我又开始感觉的无名的暴躁，是长久处于黑暗中造成的。我怕我控制不住这无端怒火，只好保持沉默自己消化。　　现在的我，只能依靠他们了。此刻，我们来到了目的地，所以情任何情绪都要先放一放，我外露出任何情绪，都需要他们花时间来处理，这会浪费我们所有人的时间。　　还好现在有时间让我消化一会。药效开始褪去，右手传来的疼痛让我一阵阵眩晕，我再往旁边退开几步靠在墙上，整个人快脱力。　　商屿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你还忍着……图什么呢……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总为别人想的毛病。　　唉。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去回忆从大蛇眼睛里面看到的画面，一些细节也随之被想起：那条小蛇也是纯白色的，鳞片像水晶一样透亮，它盘在谁的手臂上，但这人只有背影，似乎是个姑娘，暂且称为“她”吧，她穿着厚厚的藏袍，褪下了右手的袖子，白蛇就绕在她的右手上。她的袖口和衣领一圈是洁白的绒毛装饰，及腰的长发中垂下两串银色珠串。这个背影满是荒凉和孤独，但在这一片荒芜中，她像一棵不死树，让我觉得她什么都不怕。　　这是谁？　　难道她手上的小白蛇，和这巨蛇是同一条吗？它也缠绕上了我的右手，是巧合吗？　　那个画面是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应该说是脑海中更合适，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刻，我是不可能有这个心态去幻想什么的。唯一的可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幻觉吗？那场面太真实了，吹起她发丝的风似乎也吹到了我的脸上，我甚至觉得她在准备回头看我。可下一刻大蛇就放开了我，我一秒摔回现实。　　我甩甩头，暂时不再去想这些，同时听见他们在讨论石门上的图案。　　“上古凶兽混沌。六足四翼，样貌浑圆，无目无面……”严与敬说。　　“我先要拍照。”姜介说。　　众人沉默等他拍摄完，只听尹程说：“我们姜老师就是敬业。”　　我听他们称呼彼此五花八门的，云里雾里。只听尹程和我说：“现在隆重给你介绍一下咱姜老师，历史学博士，大学老师，高端人才。”　　我问尹程还有没有止痛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尹程给我找药，边说：“一开始谁那么犟，连保命的葡萄糖都不喝。长教训了吧，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叫能屈能伸？什么叫——”　　“先停一下，拜托了。”我冒着冷汗，左手去抓他胳膊，“疼，脑袋嗡嗡响。”　　“拿着。”　　我左手颤抖着把药片塞进嘴里，没有喝水直接咽了下去，蹲坐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等待药效起作用。剧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