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高人示语

罗致远贪杯喝多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林玄泽见状只好搀扶着他。二人刚出醉仙楼，便见一白发老翁，倒骑毛驴，手执竹琴，口中念叨：“潇洒功名起一方，一冲一合似寻常，勿贪一时显圣梦，干戈影里一树空。”林玄泽闻言好奇不已：“好谶语！玄泽，这是哪位得道高人？”罗致远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问道。林玄泽再去看时，那老翁早已不见了踪影：“路过之人乃是一白发老翁，徒儿见他倒骑着一头白色毛驴，不知其尊姓大名。”罗致远听了描述不禁叹道：“玄泽啊，这喝酒还真是误事！”林玄泽闻言疑惑道：“误事？徒儿不解。”罗致远质问道：“方才那老翁的谶语你可还记得？”林玄泽道：“记得！”罗致远道：“那老翁的话你可要记好了，这可能与你阿爷有密切关系。”林玄泽疑问道：“莫非那老翁说的谶语，是指我阿爷？”　　罗致远提着嗓门道：“我若没猜错的话，那老翁应是江湖四大幻术师之一的通玄先生张果。”林玄泽闻言惊讶道：“此人好端端为何有意暗示我？”罗致远道：“这张果除精通内丹外丹之术，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外，还有预言未来的神通。此人好管闲事，此次现身洛阳，想必接下来有大事发生。”林玄泽闻言一震，急道：“照此说来，我阿爷将有不测发生。”罗致远道：“别瞎猜了，顺其自然就好。你先扶我去睡上一觉，回头为师帮你打听你阿爷的下落。”林玄泽无奈道：“好吧，那就劳烦师父了。”　　安顿好罗致远后，林玄泽又去了段府。是时，段墨卿正在房间读书写文，准备科考，闻林玄泽登门而来，当即放下书本去迎。段墨卿见到林玄泽先是一愣，而后好奇问道：“林兄，一个多月未见，你消瘦了不少啊！你不是被大理寺的人押去了岭南，这怎又回来了？不会是陛下将你无罪释放了吧？”林玄泽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快到岭南时，接到女皇驾崩的消息。接着陛下下令，让我们前往乾陵，助修陵寝。”　　段墨卿闻言诧异道：“我听阿爷提过圣皇合葬一事，想不到你们全被派去那里做工了。”林玄泽道：“段兄，我此来找你，实有一事相求！”段墨卿道：“快别这么说，你的事即是我的事，只要你开口，刀山火海，我绝对义不容辞！”说着，段墨卿将林玄泽请进屋内。　　二人坐定后，林玄泽忽问道：“乾陵近来发生了许多奇事，你可有耳闻？”段墨卿道：“略有耳闻，听说那里有好几位匠工无故失踪，似是镇墓兽食人一事。”林玄泽道：“不错，我正配合大理寺调查，不过此事的关键还在乾陵的设计图纸上，若无此图，圣皇合葬一事怕断难顺利进行。”　　段墨卿闻言疑问道：“乾陵工程如此浩大，难道没人有图纸吗？”林玄泽道：“当然有，不过此图鲜有人见过。你我既称兄道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听说圣皇曾将营建陵寝这一重大的任务交与我阿爷来做，我阿爷精通风水测算，对乾陵的布局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过我听乾陵的人说，我阿爷却很少露面，当我打听到有一画匠与我阿爷有密切交谈后，不久他便遭遇了不测。”段墨卿闻言惊道：“这一年来你从未放弃寻找你阿爷，想不到他居然参与了皇陵的修建。如此看来，你阿爷久去未归也不足为奇，皇陵实乃机密大事，容不得半点纰漏。”林玄泽道：“不错，这便是我来找你帮忙的原因所在。”　　段墨卿纳闷道：“你阿爷现在何处，我又岂知？”林玄泽道：“我方才和我师父在醉仙楼用餐，发现武思远的手下亦在寻找我阿爷，从他们口中，我隐约听到云影楼三字。你是云影楼的常客，比我更熟悉那里的情况，能否帮我打听打听？”段墨卿闻言思虑一番道：“我曾去云影楼帮你打听过，可那里并无你阿爷的消息。”林玄泽道：“此一时非彼一时，现所有人都在寻我阿爷，想必那里有了新的情报。”段墨卿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云影楼高达三层，底下两层为分拣情报的场所，顶层却无人去过，我一度怀疑，他们的主事便居住于此。”　　林玄泽闻言好奇道：“神龙政变后，中宗复位，云影楼不少官员皆已调换，想必他们的主事也有所变动。你一向见多识广，可知那云影楼的主事现是何人？”段墨卿眉头皱了皱，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此等重要的情报机构，应是圣人的耳目在掌管，就像你们幻天堂一样，只对皇帝负责。”林玄泽讪讪地笑了笑，感叹道：“这云影楼可比我们幻天堂厉害多了。他们的成员遍布各行各业，无孔不入，皇城内外稍有风吹草动，皆难逃过他们的眼睛，且行事隐蔽，难以察觉。我们幻天堂自我阿爷离去后，早已是今非昔比。”段墨卿毅然说道：“林兄不必灰心，当下处境只是一时的，待陛下日后查明真相，定会重新启用你们幻天堂的。”林玄泽叹息道：“但愿如此吧！”段墨卿抿了抿嘴，爽朗地说：“林兄放心，我随后去云影楼走一趟，为你打探打探你阿爷的下落，若有新的发现，我及时告知你。”林玄泽露出欣慰的笑容，拱手抱拳道：“有劳了！”　　话音刚落，林玄泽踌躇了下，继续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事需你阿妹相助。”段墨卿好奇问道：“我阿妹？”林玄泽点了点头，说道：“段兄，你可知乾陵那些工匠的下场？”段墨卿思索道：“待乾陵修建完毕，他们皆会被悄无声息地处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