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宇宙我作主

我们？　　听了小明的话，张鹏感到有些茫然和无力：或许此时的“我们”应该只是他们三个。　　更大的“我们”呢？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明”的世界或者说宇宙能不能让那个更大的“我们”接受。　　“小明，你说的很好，可是……”　　张鹏不知道怎么对他说，就像是一个老师不能回答学生提出的问题那样窘迫：“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我也许能接受这个所谓明的世界，可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小明说道。“不过这是我来到地球的目的，我会尽力而为，至于成不成功，用你们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虽然天命这种想法在我们这种唯物主义者看来多少显得有些可笑。”　　张鹏真的笑了：“唯物主义者？此时此地的我都有些动摇了：看看我们的周围，你能试着用唯物主义解释一下吗？”　　他想到了那辆载着他们来学校的货车，那时还可以踩着挡板，算是脚踏实地，扶着栏杆，算是有个抓手，就算路面崎岖，心里也很踏实。　　然而现在的他们三个呢？上下四方尽是虚空。　　“难道在外面的你就是脚踏实地？”小明问道。　　接着解释道：“其实不是，因为你所站立的大地实质上也处于你所谓的虚空中，地球以及她所在的太阳系，银河系难道不是在虚空中？不同的是，这个虚空是你的意识，在这里所有一切都归你支配，而外面那个虚空是宇宙，面对那个虚空，你仅仅算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粒子罢了。”　　“归我支配？”张鹏想起来刚到这里时的那种黑暗，然后突然间明亮起来，只因为他心里起了一个要有光的念头。　　难道真的如此？为什么不试试呢？于是他心里默念道：“我要星星……”　　又是光，很多很多的光，在如此明亮的空间里依然有万千光点在闪烁，仿佛某个明星站在光亮的舞台中央，而四周都是照相机在噼噼啪啪地按着闪光灯。　　闪烁停下来后，无尽的虚空中出现了数不清的光点，成为星空的样子，那里面甚至有银河，有北斗七星，有猎户座……　　奇怪的是，在如此强烈的光芒之中张鹏依旧能够看清不远处的小明，怀里的陈晓月，记得刚到这所小学的时候，下午的阳光照在教学楼的瓷砖上就晃得他好一会儿睁不开眼睛：“为什么我依然看得清你们，看得清周围的所有？强光居然不影响我的视觉？”　　“因为你现在看我们不是用眼睛，你现在可以把眼睛闭上试试看。”小明说道。　　居然是真的。　　张鹏闭上眼睛，以往那些各种颜色的光怪陆离不见了，没有那种遮蔽强光后的奇异红，也没有好似电光的斑驳，真的如睁眼般的清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你真正是用心去看……”　　小明那稚嫩的声音犹如远古祭司般神秘：“意识才是这宇宙中最强大的所在，很多时候不需要感官，心灵深处接触到的东西才是最清晰最真实的。这里的一切都归你支配，所以你想看到什么，就会有什么。”　　“真的吗？那是不是说我不想看到什么，那什么也会消失？”张鹏有些兴奋的说道：“那我试试看……”　　话还没说完，陈晓月和小明却同时喊道：“不要………”　　抬起头来，揉揉眼睛，看看四周，张鹏回到了那间普通的教职工宿舍，飞蛾依旧围着白炽灯打转，桌上那个“永”字的墨迹都还没有完全干透。　　他又闭上眼睛，白炽灯方向好像有一团旋转闪烁的红晕，其他方向又是从前那样各种奇怪的光斑，好似什么都看不到了，又好像满眼都是这种奇怪的东西。　　再次睁开眼睛，周围平凡的一切又重回眼帘，他看着那盏白炽灯，想着赶快闪一下，闪一下就好，可灯不为所动，依旧在静静地散发着光，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和异想天开。　　这不是他独有的时空，在这里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再也不能像刚才的梦里那样支配一切。　　张鹏心底有些不甘和失落，那又能怎样呢？美梦一场罢了。　　坐右边的陈晓月此时却转过身来来注视着他，清澈的目光里满是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吗？”张鹏第一次见到陈晓月这种目光，感到有些不自然。　　“你差点害死小明！知不知道？”如山间清泉般的陈晓不见了，那愤怒的样子跟普通村妇吵架没什么两样。　　“小明？”张鹏反应过来：“刚才的梦居然是真的？”　　他真的不敢相信，原来之前陈晓月说要带他去见的居然是那个梦中的小明！　　“当然是真的！为什么你会让我们消失？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　　“我不知道！”张鹏也有些怒了。接着又试着解释：“他说的啊，我是那里的主宰，是那里的上帝，所以呀，我就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你也看到了，我想有什么就有什么，我当然想试试看是不是我想没有什么就没有什么，我怎么知道会有这种后果？小明怎么样了？”　　“你……”陈晓月明白这的确不能算作是错误，于是她努力压下这种愤怒的情绪，似乎刚才那一刻只是不应该有的失态，理性忽然间就回来了：“他应该没有危险，用我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需要休息。”　　“怎么会这样？”张鹏实在不理解，他仅仅是一瞬间的一个念头而已。　　“那是你的意识，你独有的宇宙，你的每一次动念都会驱使那宇宙里无数的粒子运动，你那个消失吧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