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成长进行时
有个词叫“独立”,猝不及防的“独立”让人孤独…… 初入高一,一切都那么新鲜。报道那天是我第一次坐公交车,我们村只有我和班长离得近,所以那天我和班长结伴一起去。他先陪我到二中报道,然后我又和他到一中报道。 谁知从一中出来时,碰见了我们一个同学,聊了几句后,他让班长和他一起去办个事。 班长说怕我不认识路,不去了。可我同学反而问我:“你第一次来啊,不能自己回去吗?” 我不加思索的说:“能啊,谁说不能自己回去。” 班长问:“你能坐车自己回去吗?”。 “能,放心”。 其实心里晃得很,我哪知道从哪坐车啊,但是面子还是很重要的。 班长说:“好吧,那我和他一起去了啊。” “嗯” 我在那站了一会儿,正想:“往哪走啊……” 班长忽然说:“你去那个站牌,一会儿有7路或者11路车来,你上去就行,在我们上车的地方下车。” 我说:“知道” 这时他们的车来了,快走的时候班长还跟我开玩笑:“你可别丢了啊,我可担不起。” 我觉得等了很久了,车也没来,但是也不敢有半点偷懒,一直看着车来的方向,就怕错过了。其实,我也怕自己丢了啊。 车来了,正在我犹豫是不是这辆时,车里一个声音忽然问我“你怎么来县城了?”我一看是邻居家的姑姑,肯定迷不了路了,就上车了。在她的“护送”下,我安全到家。 后来,班长问我,我还问他:“坐个公交车而已,有什么难得吗?” 第二次坐公交车是入学,这次是真的会了。之后是一个月回家一次,再后来一周回家一次,我成了这趟车的“常客”。 刚入学不久,由于那年一场大冰雹,使整在受粉期玉米绝产,棉花苗也被砸“秃”了,这一季度的庄稼没有什么产量可言了。 娘看着一地的残枝败叶非常郁闷,又无能为力。爸爸他们听说后,认为娘在家除了烦闷,也没有事可做了。还不如去他们那里帮帮忙呢。 于是爸爸把娘和弟弟接走了。娘出发的时候告诉我,每周回家看看妹妹。虽然家里有奶奶和邻居家孩子和她作伴,但还是不放心。我答应了。 我们都是一个月放一次假,所以我只能请假。起初老师不愿意,我说明原因后,老师虽然同意了,但是他希望我两周回家一次。 第一次回家,一进门,妹妹看见我,就跑过来抱着我,哇哇大哭:“姐,您可回来了”。我也蒙了“怎么了呢?” 等妹妹平复下心情我才知道,奶奶就陪了妹妹一个晚上。奶奶觉得妹妹有她的朋友作伴也可以放心。妹妹每天吃方便面,有时候泡一泡,有时候就干着吃。自己每天还要早起上学…… 她没有抱怨,只是在说她每天的情况,只是跟我说她不想自己在家,想和我在一起……我第一次哭了,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看一看她而已。 第二天我又返回了学校,从此每周我回去一次,后来我都不用请假了。因为老师不管同不同意,我都会回去。奶奶也偶尔来看看她,但还是那帮小朋友们和她作伴…… 后来我的成绩出现了问题,到了第二十二名,老师生气了。从那时起,我每两周回一次家。 奶奶还是好的,冬天到了,给妹妹买了棉鞋,做了棉手套,棉暖把……。可是她的手,脚还是生了冻疮,很严重的冻疮。因为家里冷,吃的也冷,一个十三四的孩子又怎么能把自己照顾好呢? 那年过年爸爸他们回来,很心疼……。 娘很聪明,到了那里,看见别人水果卖的好,利润也别我们买馒头高。于是果断决定让大姐卖水果,谁知真的成了。再加上馒头,还有糕点,我们家的生意就忙了。 过完年,爸爸他们就把家里的地租出去了,娘也跟着他们去做生意,弟弟去那里借读。 可是,妹妹哭着说什么也不上学了,也要跟他们一起去挣钱。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起。 后来,大姐不忍心妹妹就这样辍学。就让她在那借读,她说什么也不肯。听说大姐让她去卖水果,天气很冷很冷,也没有人去帮她,一天两天……。 大姐又问她,选择上学还是辍学,妹妹哭着说“上学”,从此再也没有放弃上学,直到上完大学毕业。 那年之后,偌大的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