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给爸一份满意的答卷

上完了自习课，李闯偷偷溜出校门，来到他家公司门前，倚在他家公司大门上，回想着你年华教他烧电焊，那时他才十二岁，大热天把牛仔工作服捂着严严的，戴着头盔。李闯跟着他爸打下手只做半个小时，就热得晕坐地上，大风扇也无法驱走热气。李年华拿一瓶人丹让他吃了后，笑说：“你读书这么辛苦，还不如来跟我学烧电焊。”李阔瘫坐在地上忙摇头：“打死我也不学。”　　李年华抓起他，带着他在每个车间每个工人面前站半个小时，才肯他离开公司。　　李闯轻轻地抚摸着门上的封条，脑海在播放着生产车间的繁忙，他的眼泪滚落在鞋面上，他大声吼叫着：“爸，你怎么舍得丢下他们！”　　凄凉的吼声，撞着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夜空，公司门前的感应电灯，像瞪着明亮的大眼，瞧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李闯倚着门坐下，背靠着门，哭说着：“爸，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姐弟仨，也不留句话给我们。”　　“闯儿，救我！救我！”李年华叫着。　　李闯拼命地抓住李年华的手，哭着说：“爸，你别沉下去。”可是他怎么也抓不住李年华，李年华被洪水冲走了，他大声哭叫着：“爸！”　　陶金牵起李闯，抱住他：“我们到处找你。”李闯醒来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后，又瞧看着公司大门。　　王丹凤老师走上来抱住他，似乎在传递着一种母爱，哽咽着说：“我打电活给你大伯，他说你没在家，同学们都着急了。”李闯依在老师怀里痛哭起来。　　等他痛哭过后，同学们都一齐走近李闯，把手握在一起，齐声说：“你的疼也是我们的疼，我们一起来化悲痛为力量，一起向高考冲刺，向你爸交份满意的试卷，让你爸永远笑下去。”一起牵起手，牵成长长几排回到学校。　　睡在床上的李闯似乎听见李宁的哭声，他跑到李宁寝室，李宁寝室的同学说李宁今晚回家了。　　他看了一下手机的显示，已经凌晨一点钟了，又回到自己寝室，爬到上铺睡下，但是他总也睡不着，拔通了王丹凤老师的电话，要宿管放他回家，王丹凤老师说陪他回去，李闯向老师保证不会去做坏事，他现在担心李宁。　　李闯骑着自行车回家，把自行车扔在家门口，快步走进李宁房间，李宁被开门声惊着了，转身站起来，两眼红肿地抬望着大汗淋漓的李闯，李闯收拾着他没做完的试卷，生气地说：“你不要命了啊？”　　李宁平静地说：“反正睡不着，不如起来做作业，你怎么跑回来？”　　李闯说：“我感应到了你的哭声。”　　李宁冷冷地说：“我没有心思哭，这么多试卷堆在这。”　　李闯拉着他走向床边：“还说没哭，两眼哭红了。”　　李宁揉了一下双眼，冷冷地说：“熬夜熬红的。”　　“什么都別说了，你这样生活下去，爸更不放心。”他把李宁推到床上，他睡在李宁旁边，兄弟俩十几年没睡在一起。　　李闯侧过身，脸对着李宁的脸说：“小时候，我妒忌爸爸喜欢你，只要你拿回了奖状，爸笑得特别开心。”　　李宁说：“我就是喜欢爸这份奖励，他笑得甜，我心里也甜。”　　李闯说：“其实爸不偏心，知道越管我，我疯劲更足，只好放任我。你不要爸管，爸就培养你的独立。”　　李宁说：“你冷静时很懂事，你冲动时就变了本性，你要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李闯说：“你别什么都不说，别压抑自己的本性，有什么事不想跟我说，你可以跟大伯说，大伯懂你，你像大伯的儿子。”　　李宁说：“别担心我，管好你自己，给爸一份满意的答卷。”　　“好，睡吧！省得明天影响你上课。”两兄弟背靠着背进入梦乡。　　温尔文正在睡梦里嘻嘻笑着，李红梅坐起来，端详着他的笑脸，越看越像电视里的魔鬼，他把温尔文的笑脸幻影成牛魔王嘴脸。　　她从自己枕头底下搜出一个木偶人，白天请人做的，上面写着温尔文的名字，起床从柜子小抽屉里拿出针。坐在温尔文棋桌前，一边用针刺着木偶人，一边骂着魔鬼。　　然后又抬头望向棋盘上的木偶人，突然想到要请木工做个一模一样的木偶人，让温尔文在木偶人身上施法，她坐在棋桌前凌晨四点才睡到床上。　　今天是星期六，李宁吃过李闯给他做的早餐，骑着自行车去工地干活，骑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工地上。工地的包工头是他同学的爸，他的同学以前带他来过，他偷着求同学爸爸帮他安排一个工作，并且要帮他隐瞒任何人。他同学爸爸安排他拌料，他要求拖砖，按砖计算，他有时间就会来拖砖。他不要他妈的钱，他要自己去挣，这么多贫困学子都是靠自己，现在的他比贫困户更贫困了。他爸还向私人借了钱，他许诺了那些人，他来还。不过，都是亲戚朋友家的钱，他们也相信他。　　李红梅来到陶红家，陶红停下脚踏三轮车后，笑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早来一步，我还在路上。”　　李红梅忙从陶红三轮车里提出一框茄子，里面还有一框南瓜，一框冬瓜。没有藕卖了，她就卖其它蔬菜，她不会让自己闲下来，不然家里真没米下锅。　　卸下几框蔬菜后，陶红满头大汗走进家里，从大厅里搬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她家的大门是敞开的，从没锁过。　　李红梅没有坐下，跟着陶红走到她家洗澡间洗手，陶红让她先洗，李红梅弯腰把手伸在水龙头下洗手，脏水流在龙头下面的水泥池子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