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眠之夜
学长学姐让我们举手表演节目,我本着想让同学们认识我的心态,就拉着张汀恬主动表演了。 我和张汀恬准备的节目是一边唱歌一边画画,你画我猜的节目。张汀恬虽说不太擅长唱歌,但她哼出的旋律很好听,但是负责画画的我本来准备画一个机器猫的,结果画出来四不像,大家都猜不到。还好气氛渲染得足够,大家没有冷场,我故弄玄虚,告诉大家结果的时候也没有太尴尬。 军训结束,回到寝室,满身疲惫,浴室都满员了,我排了好久的队才排到,等洗完之后已经很晚了,张汀恬在楼上找到浴室先洗了,我一个人晚上洗衣服有点孤单,情绪一时间低落了下来。 在寝室里吃药我一直很小心,都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吞服,我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吃药没什么用,对我的情绪帮助不大,更何况吃药久了后,我有些依赖药物,不吃药就睡不着。 我本想对大学同学关于我的病守口如瓶的,但情绪波动的时候,忍不住就说了出来,我把我双向情感障碍的病情告诉了张汀恬。 我把张汀恬叫到寝室外面,告诉她,我有悄悄话要对她讲,她看我神色不对,便跟我走了出来。 “你是说你有双向情感障碍?”张汀恬不可置信地问我,“我之前在‘知道’App里面看过这种病的描述,说这种病患者情绪起伏比较大,在狂躁的状态下精力旺盛,没有什么疲惫感,自控力下降,易做出危险行为;而在低落期间,思维迟缓,无法感受到乐趣,甚至可能出现自杀行为。” “你了解过这种病?”我有些吃惊,一般说出我的病都会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者是被吓到,张汀恬虽然有点吃惊,但能说明仔细的病理症状,说明她是有了解的,跟她倾诉,应该是比较正确的选择。 “嗯嗯,我只是浏览过这种病的科普,没想到身边遇到的人也会有这种情况。”张汀恬又恢复了冷静,还是像普通朋友一样跟我聊天,她把手机拿出,翻出那篇科普给我看,“我也是不就之前才看到的。” “其实我跟文章里写的很不一样,我整个情绪基调比较低落,有时候偶尔会有些小冲动,但不会伤害到别人。”我自诩自己不像双向情感障碍科普描写的那么可怕,我抑郁偏多,殊不知我之后对田北熙做出的多次分手,说难听的话的行为跟躁狂的状态其实是很相关的。 “你现在需要吃药控制吗?”张汀恬试探性地问我。 “嗯嗯,我高中时住院调整了一下药物,现在情况基本比较稳定。”我如实回答张汀恬。 “那你要坚持吃药呀,这种病情绪很容易反复,药物可以让你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张汀恬像一个专家一样平静理性不带丝毫感情地跟我说道。 “我感觉药物对我帮助不大。”我陷入了悲观沮丧的怪圈里,开始否定一切,“是我妈妈非要我每天坚持吞服,其实我中间偷偷没吃早上的药,也没事发生,就是晚上的喹硫平我不吃不行。” “也是,你说你高中就住过院,那肯定吃了很久的药,虽然我不是很懂这些药物的效用和具体的作用方式,但吃药对身体总归有伤害,你甚至可能已经产生了药物依赖。”张汀恬又站在我的角度上帮我说话,毕竟是刚认识的朋友,总不能逼着我去做一件我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我今天其实已经吃了药了,可我现在就感觉整个人挺不好的,感觉药物没用,不过这样说来也可能跟换了个新环境有关吧。”我虽说情绪很差,但也不全是抱怨,也能找出情绪不好的客观因素。 “我可能对你也没那么多了解,对这种病也只是知道个皮毛。但突然从家里改为住校,要跟这么多人打交道,还经历了这么严酷的军训,我都不是很适应,更何况你还得了双向情感障碍这个病,顺其自然,慢慢来吧。”张汀恬安慰我,让我放宽心。 “你也经常失眠吗?”我问张汀恬。 “周围的环境声音一大我就受不了,昨天我一直听到旁边楼施工挖掘机的声音,还有室友在打呼噜,那些声音都让我很难受。”张汀恬也对我说出她无法入眠的原因。 “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我晚上吃药就能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会关心四周的声音。但没吃药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东想想西想想,很亢奋的。”我毫无保留地分享我的感受,也不管张汀恬能不能接受。 我们随后又讨论了汉服、小说、画画和手工、护肤等杂七杂八的话题,到了很晚才回寝室睡。 七天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我虽然涂了防晒霜,但还是黑了一层皮,我渐渐习惯了紧张的军训生活,在班里大着胆也认识了很多人。 倒数第二天军训,我们找了一个教室坐了下来,班主任教导员来到班里来,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走了,让我们班的同学自己推举或自荐选拔班干部。 我一时间想要自告奋勇参加选举,如果选上班干部,能锻炼自己的能力和胆量,能更快认识更多同学,扩大人际圈子,还能加学分,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在学习委员的选举中,我跟张汀恬说出了我想竞选班干部的意愿,张汀恬听了连连赞成“好呀,如果我们寝室有一个人当上学委,那我们寝室以后的作业不就方便交了吗?你尽管去,我全力支持你!” 于是我就壮着胆到讲台上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匡露,我想要竞选这次的学习委员,虽然我之前没有担任学委的经历,但是我对大学学习委员的理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