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坏毛病被发现

趁着十一假期，一家人通力协作，总算是搬来了东升市，租住了一个十大几平的平房，和房东同院。推开铁门，跨过门槛，是一条容得下1.5人同时通过的露天廊道，房间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杂货屋。　　打开铝皮门，和门一侧是三扇大窗，一侧则靠着铁质的1.5米床和暖气片，还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除了些书、零碎，就没什么了，更重要的是，没有妈妈一直在意的电视，这意味着就算周末回到这里，也没办法用电视来消磨时光，贾雪儿有点失望。　　说起妈妈来陪读，贾雪儿既愿意又不愿意，她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考出来啊，费了多大工夫才没考上薛镇划片区的初中重点班啊，可一转眼，还是要跟她暴躁的妈妈周末共处一室。好在，好在，这个小房子的天花板是白的，不再是家里黄黄的天花板。　　母女俩聊着自上次见面以来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呢？第一次月考贾雪儿考了班级第一，年级前20，自考试之后，她明显觉得周围人隐约对她有种怯生生的感觉。好几次，都有人羞涩这来问她题目，当然她好不吝啬地告诉了别人。黄霞想那就是因为别人嫉妒自家女儿，算不得是校园暴力。接着继续听贾雪儿说。　　当然，也还有欺负她的人，白立松只要换座位到她后面，就踢她凳子，要么就是交历史作业，把作业本飞到了她脸上，当然这些也都无所谓了。　　是了，还有一件，贾雪儿只是心里想想，没告诉黄霞。新发下来的生物书，贾雪儿不巧就打开了32页，女生和男生的生殖器官，正打算合上的时候，白立松路过，抢走在班里好一会大闹，“好学生都要提前预习这个呀~哇哦”。羞的贾雪儿想钻地洞，直到上课铃响起。这个梗在男生堆里玩了好几天才作罢。　　不过，也真的是光想想就让人脸红的内容。　　这边黄霞，收拾好出租屋，就出门买菜了，趁着十一假期最后的一天，借公共厨房做点好吃的，晚一点还得送女儿回学校。自己来了东升市，托人找了个厂长的职位，说是厂长，其实就是个管大爷大妈干活的活儿，光名好听，还不都是打工嘛。　　一路想事情回到家，黄霞推开铁门，走进来，正要开铝门，只一眼就瞥见......贾雪儿在干嘛？她又...又在干那没羞没臊的事情？！气的黄霞duan地一把推开铝门，扔下菜，拽去椅子上的黄雪儿，巴掌就呼在了头上，大手拗在贾雪儿的腿上，立马见红印，一边骂“你咋就这个赖毛病改不了呢，谁交给你的，要不要脸......”。而贾雪儿就只剩下哭了。　　揍罢，黄霞坐在床上大喘粗气，她不明白这种不要脸的坏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再看桌上的书，还是《红与黑》，哪怕是这样的名著，都能让小孩子早熟成这样吗？　　其实这不是黄霞第一次发现了，也不是贾雪儿第一次挨打了，只是一个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知道怎么才能忍得住。　　过了良久，黄霞还是决定再给女儿洗一次澡，洗掉污秽，也洗掉她心理的不堪。拿来大桶，进出房间几次终于接满了水，贾雪儿站在桶里，时不时地蹲下吸收热气。北方地十月已经快是要供暖的时候了，钻出桶显得格外冷，而黄霞就这么蹲着给贾雪儿擦身子，一遍一遍，直到大下午的光透过窗帘洒在自己身上，直到桶里的热气都氲湿了母女俩的眼眶，直到黄霞站起来都腰酸背痛，这个澡终于是洗完了。　　送贾雪儿回去的公交上，母女俩一路无言，黄霞临走时也不曾再说些什么。一想到下周末又要见到妈妈，贾雪儿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