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捕鸟之笼

莫斯卡奥，诺夫哥罗德的心脏，今天的街头相当喧闹，早已不被监测是否异常的逆气候高温更加剧了这一状况　　在四处遍布几乎不曾上新的电器商店，一车一车的新鲜家电被直接搬运到店门前人行道上堆积，随后被手头有些钱却没处用的顾客大肆抢购　　不远处，姗姗来迟的购买者赶上了商店因为秩序混乱而强制有序排队，队伍间插着抱怨，规矩排出如毛毛虫般不时蠕动的长队　　“怎么每年都有这种反常的鬼天气……真是见了鬼了”一位膀大腰圆的工人嘀咕两句，抓着街上被人发的宣传单给自己扇风　　“谁知道呢，自从那些千奇百怪的家伙打了败仗之后，这儿就没正常天气了——连我老家秋明都这个样”排在后头着装朴素的中年人接过了话茬　　炽热天气下进行排队或许是显得无聊了，随着两人自说自话似的交流，前后两边也有人参与了进来　　“我看一定是华盛顿那群该死的祸害把气象武器打到我们这儿来了，不然二月才过完一半怎么可能这么热”　　“放屁，东疆的蠢货压根没那个超远程投放的能力，说是桃花石干的好事还差不多点”　　此话一出，后头怀疑华盛顿的这人立刻侧身透过前方数个人的肩膀，以极度不满的神情看向了说这话的家伙　　“哈萨克佬，你是想找茬吗？”　　审视完对方的面貌特征和衣着，前方那人顿时轻蔑的张口挑衅后头碍于排队只能动嘴的人　　“这么说，你不打算吃任何一口牛羊肉了？即使是在诺夫哥罗德，这两者牲畜的供应基本依靠我们草原人的情况下？”　　眼见吵架愈演愈烈，打着太阳伞阅读报纸的老年人皱眉看着，转身对着队列旁维持秩序的警察开口　　警察同志，这儿有人要打起来了！”　　在更远处，衣着华贵，功勋卓著，贪污腐败者的属下　　或者说仆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台前记名的小卒发号施令，记上所服侍者的名字，以手头的三两鸡毛免费的拿走这些东西　　只专注于记录之人同样如此，被驱使的“螳螂”为捕捉的蝉而欣喜，他们则为更大的事业如此表现，犹如螳螂身后的黄雀，又像是注视捕鸟的陷阱一点点成型　　所有人都很高兴，国产的电器，收获的技术，手中的商品，记下的名字，换取的援助，仍在排队者也移动，等待着商品到手的，欣喜的笑容于自己脸上浮现　　锡德也不例外，他翘着二郎腿，以相当惬意的姿态透过监控摄像头转播的画面看着芸芸众生，和货出钱进，象征着红鲁塞尼亚能得到多少援助的画面　　他的手上却摆着一本书籍，关于全世界所有神明信仰的，足以当成砖头的泰拉神明崇拜百科全书　　一切被崇拜供奉的神明的信息都在其中，更包含依据各种信仰故事的内容撰写的长篇神话　　锡德本如同之前一样把这视为又一本邪教胡扯书籍，却在出于无聊随意翻看之后入了迷　　诸神的勾心斗角，无惧献身为世界做出贡献的次级神，不完全是纯粹正邪对抗的斗争，加上优秀的文笔更让他沉浸其中　　也不知道是书的问题还是锡德工作狂的性子或多或少导致了这方面的霉运，在冲突和纷争到达高潮，剧情即将迎来总爆点的时刻　　它烂尾了　　一篇相当，相当短的终章以“神明不知为何死完了”的核心要素，草草的终结了这神话的篇章　　更要命的地方在于，这个烂尾还完全符合现实情况　　泰拉所有的神明崇拜都是这样，毫无预兆也无史料可循的，变成了明确供奉死去神明的状态，就连书本末尾都这么写　　屏幕上，一条消息闪过，转播的录像画面被直接掐断——那批货物已经出售一空，没有掏钱便直接拿走产品的官员和军队将领的名单被发到锡德这儿来　　一出由三方参与的料理已经备好了“食材”，也准备好了烹饪所用的工具，现在则轮到锡德客串厨师，给这道菜猛火爆炒了　　一份凌乱印刷的纸张被锡德从抽屉里拿出，“B”友情价出售的名单上也写着诸多名字，但单子上的每个人至多是功过相抵，没到需要直接扫除的地步　　但对锡德而言，这些人的存在就是巨大的阻碍，哪怕蚂蚁面前的巨兽只能无力的将爪子砸过去，对渺小的虫子本身也是毁灭性的伤害　　而他要做的则是把这些还未朽烂的部分拔除，并以此制造出诺夫哥罗德内部互不信任的加剧　　锡德看的够多了，军方指责KGB，KGB甩锅已经沉默的文官政府，哪怕胡乱的指认也会在正确的站队之下得到奖赏　　锡德只需要实话实说就够了，那些看似丰厚的财富和权利的奖赏，在他眼中分文不值　　纸张被塞入电脑中扫描字迹的位置，一个接一个的补充名字加倍这名单已经足够骇人的长度　　他拿着铅笔，不时的抬笔在纸上抹掉一个实在是难以借清扫腐败为由撼动的要员的名字，让这类存在的名字不被录入　　对已有清单的添加很快完成，锡德瞳孔对焦移动，看向屏幕上角落位置的几个名字　　他微微眨眼，检测到指令的电脑将那几个名字标红，在加里宁格勒治安战中被称之为“屠夫”师的师长赫然在此列中　　锡德记得他，正是这家伙对军纪的漫不经心，对变态嗜好的放纵，将一支好好的军队变成了一窝痞子，更导致了加里宁格勒不少惨案的发生　　现在，这老东西已经处在即将退休的年龄，新仇旧恨相加，锡德抓住了这个恰到好处的机会，顺带为这一标注给出了释义　　……一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