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帝国之视

克里姆林宫的办公室内　　“这帮该死的东疆佬！”哐的一声，遍布老茧伤疤的手掌把一份文件拍在桌面上，震得一旁茶杯差点倒下　　毫无疑问，东疆的袭击严重打乱了诺夫哥罗德方面的计划，大量驻军几乎全折在了海里，两艘船还被东疆拖走　　一个人的快乐可能是另一个人的不幸，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可谓相当恰当　　一旁秘书看着仍在气头上的领袖，匆忙将手里那些关于红鲁塞尼亚的文件翻开递过去，以求让对方稍稍平复一下情绪　　他的视线在恼怒之后转到摊开的文件上，蓬勃增长的工农业数据的确是个好消息，令他脸上的神情都缓和了不少　　“你对红鲁塞尼亚的军事长官有什么看法？”他转过头去，对着一旁秘书发问　　“一个无比忠诚的人，我们可以完全信任他”一旁的秘书如实回答　　“一点个人愚见，如果我们希望红鲁塞尼亚的发展更进一步，放松监管和控制就是必须的行动”　　听到这话，他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思考片刻后开口说道　　“……你的意见很有价值，现在就给五年计划监管部发条消息，让他们把援助红鲁塞尼亚列入计划名单中”　　……　　转回红鲁塞尼亚，一栋栋模块化搭建的住房在原本作为难民区的地块上拔地而起，难民们正好借此找到了工作　　工地上干的热火朝天，吊车和运货卡车不断开进开出，将模块吊装拼合已经搭好的部分，并运来劳动工具和更多的建筑模块　　锡德看着那辆装满了难民区帐篷的卡车开上去往实验机场的路，在烟尘滚滚中开出视线所能及的范围　　他转头看向工地外围吃饭的地方，灰头土脸的安德莉娅正坐在小板凳上和咀嚼着菜肉的工人聊天　　艾娜……她干脆蹲在地上，拿安全帽装着饭盆闷头拿着勺子往嘴里塞饭，磨黑的劳保手套证明她干的活不少　　尽管她早就没了味觉，吃着饭却还是津津有味，仿佛置身于她还活着的岁月一样　　锡德无奈叹气，找个高点的小板凳坐下，从地上捧起两把灰尘洒在自己身上，融入灰头土脸的建筑工行列中　　他身上干净倒不是因为他光顾着站旁边说大话了，而是因为某个在难民区过的还行的中年人在那次演讲中见过自己　　他当场就被认了出来，被日子普遍好过了很多的难民团团围住表示感谢，等到人潮终于散去，他能参与干活的时候已经是工地的午饭时间了　　锡德将板凳挪过去，凑到她俩身旁端起一旁装满土豆炖牛肉的餐盘，拿起面包蘸了一下汤汁，顺便开口说道　　“我说，这地方可真符合咱们仨的想法啊，你们俩说是吧”　　“吾人觉得是这样，上帝祖国劳动，目前而言，这其中劳动对红鲁塞尼亚最为有益”艾娜点了点头　　“嗨呀，这是当然的了，我，艾娜，罐头都是这么想的”安德莉娅惯常的叫着绰号笑了起来　　一记爆栗紧随其后敲在她脑门上，锡德黑脸继续说着“……不要叫我罐头，我不但吃腻了它，更不是个铁疙瘩”　　一旁的艾娜埋下头去掩饰笑意，在使劲撞了几下牙关之后冷静下来，把饭盆拿出来将剩下的那点饭全部刨进嘴里，摘出饭盆将安全帽再次戴上　　对锡德来说，这种友谊不但是他这两年苦闷日子中为数不多的乐趣，更是他复仇大计的重要助力　　但很显然，友谊的需要归友谊，计划的也必须归计划　　他干咳两声，从兜里掏出两卷裹起来的大幅宣传画样图，摊开了展示给两人看　　图上分别是艾娜和安德莉娅两方各自的意识形态宣传　　右图是骑士举起武器同敌人战斗，工匠拿着锤子锻造，红鲁塞尼亚的象征图章立在上方，下方写着六字“上帝，祖国，劳动”　　颇为有趣的是，图上的敌人是一个红色的双头鹰，这或多或少的暗讽了诺夫哥罗德　　虽然他们目前的象征是锤子镰刀，和那面搭配起来达到亵渎量级的黄白黑三色旗，但正是这种不直接的讽刺才能避过莫斯卡奥怀疑的目光　　左图则是被三只有力大手抓起的三把物件，锤子，镰刀，长剑，这三者的下方画了三条红色的箭头，直刺下方表情狰狞的九头蛇，一行字在宣传画下方矗立　　“耕种，劳动，战斗，为祖国斩杀狰狞贪婪的九头蛇”　　这张图则采用了三支箭刺穿纳粹万字的构思，原图意指齐心协力杀死纳粹，因锡德的目的和他们三人的合作，这张图极度明显的将诺夫哥罗德塑造成了九头蛇　　诺夫哥罗德的历史学家当然能破解这种暗喻，但这些和文官派系可能有丝毫联系的职位都被挤出了莫斯卡奥，破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事　　艾娜和安德莉娅眯起眼睛审视着两种图画，一边的工人也好奇的凑上来看着　　“你明白我们两个，这些宣传我们挑不出毛病，但人民的生活可比这些重要，实干总是好过空话”　　一旁工人窃窃私语表达了赞同，锡德不慌不忙接过话茬说了下去　　“运用你们的方法让红鲁塞尼亚变得更强大是必须的，所以这些不会停留在嘴上”　　见工人慢慢来了兴趣，锡德抓住机会从兜里取出运用两人方法来拟订的草案，在一众工人堆里念了出来　　“虽然这只是个草拟，但我敢保证，这些事基本都会实践……　　第一，改善工作环境，确保工伤和工作危险概率降到力所能及的最低，第二，开展有限国家保障网建设，确保难民遍地的情况不会再次发生”　　锡德的眼睛在一众工人展现出高兴神情的脸上不断打转，嘴上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