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
庇护的吗?”
裴少疏无奈瞅了他一眼:“他若真的犯事会大摇大摆来上门贿赂我吗?”
“好像也是。”无铭点点头,“所以他是故意拿舞弊一事当幌子,引大人怀疑他犯了错,然后送个婢女过来奉承讨好,这样就能让大人以为他只是病急乱投医,进献美人,实际上——”
无铭顿住,没把猜测说出口。
“实际上是替某位皇子往本相府上安插细作,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那大人还把这细作收进府里!”无铭睁大眼睛,连声抱怨加不解,“还让她单独一屋,待遇这么好!”
这李侍郎如此居心叵测,果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家主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都被人糊弄到头顶了啊。
简直看不起他们丞相府。
“没有这个也会有下一个,与其到时候被混进来个聪明的,倒不如如今这个。”裴少疏淡淡道,“顺便还能用她引出藏在府里的其他眼线,给她单独安排一间房只是为了放在眼皮子底下。”
“待会儿你派人去盯着,看她今夜有何异动。”
无铭长舒口气,佩服道:“大人思虑周全,属下还以为你真看上那个婢女了呢。”
就知道他家丞相大人才不是被美色轻易蒙蔽之人。
“不过……大人是否觉得轻莺的样貌有点像崇禾公主?”
尤其是那双杏眼,连瞳色都是相同的浅棕。
裴少疏半晌没有开口,只是将目光投向外面初春的明媚光景。
“大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陛下当年微服私巡时是否在外留下血脉。”裴少疏面无波澜地说笑。
无铭:“……”
大人真是有种冷静且诡异的幽默。
“容貌是有几分相似,但性情大不相同。”
裴少疏回想方才少女满眼含泪的表情,简单留下寥寥几字评价。
“这个太乖了。”
……
穿过步道回廊,行走在前往西厢房的路上,日光暖洋洋照在身上,劫后余生的感觉很放松,轻莺知足地翘起唇角。
真好,今天没死,甚至还能多活几天。
赵管家引路至西厢偏侧耳房,推开长久未居住的屋子,一张半大的架子床,被褥木枕齐全,中央摆着藤桌木椅,靠墙处陈设简易衣架,底部搁着不少洗漱用具。
东西不多,十分干净整洁。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木质香。
环视一周,轻莺蹙起眉头:“没有席子吗?”
“未至夏日用不上竹席,你怕热?”赵管家看着身量娇小单薄的小娘子,十分疑惑。
“没有席子我们怎么睡呀?”轻莺眨眨眼,发自内心困惑。
赵管家伸手一指:“喏,那儿不是有床?裴相说了这屋子给你独住,不用和府里其他婢女挤在一处。”
“若无事我便先走了,你自己打扫打扫,收拾干净。”
交代完毕赵管家合上门出去,余留满脸震惊的轻莺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没听错吧,这么大的屋子给她一个人住?
从前在仁雅堂南院的时候,她们都是十几个人挤在屋子里,并且睡在铺地席上,别说是床,除了寒冬都不能多铺一层褥子,只能抱在一处取暖……
裴丞相居然给她这么大的一间屋子,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府里这么多婢女仆役不可能每人都有自己的寝屋。
轻莺试探着摸了摸木椅,凉凉的很舒适,便坐在了椅子上,开始琢磨裴丞相为什么要这么做。
冥思苦想大半晌,最终得出一个最为合理的结论:裴相选择留下她必然是看中了自己的容貌,给她单独一间屋子定是为了侍寝方便。
她也不是很笨嘛,这都能猜到!
所以裴少疏今夜会不会过来?
思及此处,轻莺再度忐忑起来,在南院里她学东西最慢,嬷嬷和牙婆们教过的那些侍候主子的手法复杂得很,她都学的囫囵吞枣,为此没少被罚。
笨手笨脚迟早把主子惹恼这种话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现如今却给她如此大的难题,她真的能引诱到裴丞相吗,裴少疏看上去清冷孤高,万一一个不痛快直接把她扫地出门如何是好?
轻莺试想自己被丢到大街上,然后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毒发身亡……
不行,她不能死。
轻莺努力打起精神,开始整理屋子,至少住处得打理好,不然会惹裴相不悦。
被送来相府之前,李侍郎给她灌输了好多关于裴少疏的日常习惯与喜好。比如裴丞相最注重整洁,屋子必须一尘不染,书房的书案每日早晚各打扫两次,府内最多的便是负责打扫的仆婢。
而且赵管家刚才走的时候也让她收拾屋子,裴相今夜一定会过来!
于是她开始清扫屋子,整理床榻,瞅了眼床上只有孤零零一个枕头,嗯……没关系,她用不着枕头,裴相枕在枕头上,她可以枕在裴相胸口,嬷嬷们就是这么教的!
忙碌间,轻莺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没有来时那般抗拒被卖这件事,许是裴少疏生得模样太俊美,跟自己想象中又老又古板还臭烘烘的男人完全不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