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火焰逼近

角古人乘着进城的马车朝北离开，在抵达海湾附近的港口后，乘船沿着海岸线返回德孺首都。而维赫也早在角古人离开前就先一步辞职离开，彻底消失在朋友们的视线外。

后面几天的翻译员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实人，准点工作，准点离开，就不会在工作外烦恼自己这一点而言，胡伦很喜欢他，但在工作结束后，他们也不会再见面。

送走了角古人的船，胡伦在岸上吹了一整天的冷风，直到玛莲卡一个人来找到他时，才慢吞吞地回去。在城中安安稳稳地睡上一周，东边的坏消息，在胡伦预想的时间前到来了。

库洛克失守，帝国的军队退回东河源山以西，教廷的联军每日都在向西推进。更加严格的戒严令出台，更加严苛的搜查开始，就连商会也加紧人员转移。

胡伦清点了剩下的钱币，够三个月开销了，或许得跟上西逃的队伍，带上玛莲卡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敲响赛狄娅的家门，没人回应，甚至往日一直留守的仆人也不见了踪影。而当来到酒馆时，人流却远远超出往日。

从人群中挤进门去，直到看见柜台为止，都再没听见平时喝酒喧闹的声音，木做的牌饼散落一地，大量受伤的贫民挤坐在同一块桌子上。

“去找找有没有会医疗术的人！”

打理的人手完全不够，在给一人敷药的时候，另一位重伤者就会完全处在死亡的危险中。药品已经快要见底，赛狄娅只能差人去寻找会治疗魔法的人，但这样的人才，不比药品好找。

忙乱地行动都围绕着一位垂垂老矣地游医展开，他耗尽自己的力量，为被带到他面前的人全力治疗。

“胡伦！”赛狄娅看到了挤进来的胡伦，一把抓过来，“你到哪去了？”

自然是知道他每日闲逛的习惯，但此时的问题不再是单单询问了。

“玛莲卡呢？”胡伦问。

“在后院捶药。”赛狄娅的头脑愣了一下，尽管不太愿意相信胡伦会做的事情，但还是点着头，告诉了他位置。

玛莲卡的身前是很多配好的草药，她则负责把他们捶打成可以敷用的模样。

“玛莲卡。”

“呃！胡伦先生！”玛莲卡依旧用她闪着亮光的眼睛看向胡伦，“你来帮忙了！”

她甚至往一旁挪了挪，为胡伦让出一小块位置。

血腥的滋味和哀嚎声被挤压在一方小小的酒馆里，这确实是赛狄娅会做的事情，自从她被收养之后，就一直将前酒馆主对她的关爱，分散给更多人。但玛莲卡，真的应该继续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我来吧。”胡伦从玛莲卡的手里取过工具，替她努力起来。

“那我呢？”

“你不适合这些，明天我会和夏普宁说通，叫一班马车，送你去巴诺，会有人联系和照顾你的。”

“胡伦先生……要我走吗？”

“你是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玛莲卡少见泪水的眼角，开始湿润。

“我想在这里，和胡伦先生，还有赛狄娅姐姐在一起。”玛莲卡抓住胡伦手上的工具，想要夺过去，“我能帮到你们，我不会拖后腿的！”

玛莲卡自然是没法从胡伦手上夺过东西的。胡伦不作声，也不敢对视玛莲卡焦急的眼神。

“是……胡伦先生想要离开吗？”

声音刺耳，从两侧直达大脑。

“不，不……不是。”

“那就让我帮忙吧！我和胡伦先生一起！”

玛莲卡不是小时候的胡伦，她不会随时的躲在母亲身后哭泣，也没有那样的人让她躲着哭泣。胡伦将逃走的想法，暂时的藏入更深处的内心。

“现在很危险，不要给赛狄娅姐姐添麻烦，就在这加油吧。”

胡伦摸了摸玛莲卡的脑袋，柔顺的感觉只在母亲那感受过，最早，是在自己出生的时候，或许是那时候？太早的回忆已经记不清了。

起身，回到了酒馆大厅，痛苦寄生在一位位被折磨的人身上。

“喂，你觉得……你想好了吗？”赛狄娅问。

“既然她不想走，那我还能自己走不成吗？”

“还真像你。”赛狄娅伸出手，抓住胡伦的右手上下晃动三次，“欢迎啊，汤德尔。”

“你们都很喜欢弄这些肉麻的吗？说吧，我能干点什么？”

“我们这里能容纳的人很多，但能用来帮助的药品很少，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耗光的，也不可能让那老先生把自己燃尽。”

“弄药？”

“药和会治疗术的人都可以，但目前最容易的还是药。”

“药品合会我没有认识的人，而且这城里的成员也是商会的人。”

“那只能靠真金白银了。”赛狄娅俏皮地笑脸始终对准胡伦，“我可拿出快一半的钱喽。”

“我听得懂。”胡伦掏出钱袋的神情还是有些不悦，但还是交给了赛狄娅，“我全部的钱，接下来你得给我管饭了。”

“我们的汤德尔先生，这回拉的下脸来这讨饭了？”

“既然选择加入，还能怎么办呢？”

“洛斯赛特！”其他同仁叫唤赛狄娅去帮忙。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