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饭与安顿住处

“二位，你们要的餐。”

“是这女孩的，没胡伦的份。”

赛狄娅对上菜的人训话说，招呼他继续工作后，走到柜台后，取出刀叉和额外的盘子。

摆在胡伦和玛莲卡面前的是一大只烤得让人身心陶醉的牛腿。一条骨头贯穿在肥美多汁的肉中，似乎能轻易取出来，刀叉触碰到肉上，油脂与蒸发后又凝聚的水珠从其间流下。赛狄娅戴上手套，一把将牛腿提起，让油脂滴在面包上。拿起切肉刀，转上两下，手起刀落，七八片烤牛肉就滑进了盘中，递到玛莲卡的正前面。

“别客气，免费。”说着又扭头看向胡伦，“你除外。”

玛莲卡叉起一块肉，送入嘴中，紧致的口感辅佐恰到好处的东方香料，给予常年吃着乡下缺少调味的原始料理的她一阵阵不可言喻的冲击。

就和祖先在闪电经过后的大地上寻找到焦黑的尸体，第一次品尝到烤肉时的境况有几分类似，源远流长的自然历史汇聚进一口细腻而复杂的肉中，伴随人类生理行动的咀嚼，变化出精神感受的大跨步前进。

美味痛击女孩的泪腺，不经意间，已经泪眼朦胧。

玛莲卡抓起浸入肉油的面包，一口咬下，平时难得一尝的松软优质面包，加上只要品尝便叫人成瘾的油脂，让女孩的口水加倍分泌，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迫使自己大口塞满已获得满足感。

“以后还会有吗？”玛莲卡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边说，嘴巴一边不停的吃着。

“放心啦，姐姐在一天，你就来，当然不一定每天都有这么好的牛肉。”

“能再吃上这样好的面包，就心满意足了。”

玛莲卡满足的神情挂在脸上，让赛狄娅自得起来。

“胡伦先生，你的老三样。”上菜的服务员正要替他完成剩下的流程，胡伦立刻叫住了他。

胡伦的老三样——一盆杂粮米饭，熬煮到软烂的萝卜汤，一份鸡蛋碎。亲自将萝卜汤全部倒入盛饭的盆中，再将鸡蛋碎盖进去，搅拌搅拌，就是胡伦最爱吃的一顿美食了。一口进肚，温暖从腹腔回到口腔，再上升到头脑变作名为“幸福”的感觉。

“好香。”玛莲卡凑近着问，“我能尝尝吗？”

胡伦给女孩舀了一勺，吃下去，粗糙的米饭夹杂着顺滑的萝卜，汤汁的鲜香和鸡蛋又组成特有的乐章。

“趁着二位吃饭，我问些正事吧。”赛狄娅坐到胡伦的对桌，“你这次要留多久？”

“得看商会的想法，在我辞职离开之前，就得听商会的。”

“可真是听话啊，那她怎么办？”赛狄娅朝玛莲卡扭扭头，“要她总跟着你？”

“我想，让她在城里找个地方安顿着。”

“胡伦先生……”

“总不能让你一直跟着我到处吃野菜嘛。”

“可我不怕，我能适应。”

“这不是大人对待小孩该做的，尽管有很多小孩确实是在过着那样的生活，但不代表那就是对的，起码我不同意。”

玛莲卡低下头，使劲用肉塞满嘴巴。

“你给她找到地方了吗？”

“还没有，明天准备去看看。”

“我说，要不我照顾她吧。”

胡伦脑袋像被小孩扔的石子砸了一下般，听到这话，“啊”的一声叫出来。

“我和她的岁数差可比你好太多了，而且都是女生，照顾起来更方便不是？”

“可你这环境。”胡伦对四面八方，上下四层扫视了一圈，“有些恐怖。”

“放心啦，我的那栋三院合一，刚好能让她住那，你也知道位置，想去看随时可以去看。平日的话，让她来这扫扫卫生，出点小力，我也教她读读书，如何？”

胡伦听完，紧闭着嘴，眼睛渐渐转向玛莲卡。

“那，胡伦先生，要在这待多久？”

“我，不清楚，不过三四个月之内肯定是留在这。”

“那我能和赛狄娅姐姐一起住着吗？一直到胡伦先生再出发那天。”

“小鬼，这得问你自己哦，嗯哼。”

“可这些天，一直是胡伦保护我的安全，那么问问胡伦先生的意见，我觉得是有必要的。”玛莲卡说着说着，笑的越来越开心。

“我还能有什么意见？”胡伦摊开着双手，无奈地笑着说。

“好！”赛狄娅大声说，“那我们走！”

“那个，胡伦先生，赛狄娅姐姐，我能先吃完东西再走吗？”

用餐时间不算短，三人出来时，太阳已经完全站在了山峰的顶端。

“就这，就放这吧！”

赛狄娅的小院子里，种着一棵三人都不知道品种的树，而玛莲卡接下来睡觉的地方，就在这棵树东面的房子里。

“以后我们可就是家人，不对不对，起码是住的很近的朋友啦，多多指教哦。”

“赛狄娅姐姐，如果我有什么烦恼到你的地方，请及时说出来吧，我尽力不添乱。”

赛狄娅将玛莲卡抱起来，笑着打量一遍。

“我可不觉得像你这样的好小孩有什么不好。”

“胡伦先生！”玛莲卡叫住搬完东西，正在一旁站着无所事事的胡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