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们是朋友吗？

我在厨房里左右开弓，虽然很久没有认真下过厨做饭，但是在肌肉记忆的帮助下，我依旧平均十分钟一个菜，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将所有的菜上齐。 同时锅里熬着的骨头汤也在这时完毕，时间可谓是掐得非常完美。 妈的，我都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夸赞自己一番了。 饭菜上桌，我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解开了围裙和沈妧相对而坐。 我看着她跃跃欲试地问道：“咱们是先碰个杯，还是让你先尝尝我的厨艺？” “我先尝尝你的厨艺。”沈妧说着便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品味了一番才点头称赞道：“哇，还不错啊！” 我也夹了一块送入嘴里略带得意地说道：“是吧，我都说了不要去挑战一个男人的极限，因为男人没有极限！！！” “不过，很难想象出你会做饭，而且还做得不错，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些？”沈妧问完很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边吃边平静地回答：“很早之前我父亲就跟别的女人跑了，老妈独自养活我自己一个人，为了减轻老妈的负担便自学成才地学会了做饭。” 说着说着便看到了沈妧的表情渐渐地黯淡下来，我恍然间意识到她也是想起了自己在车祸中离世的爸爸。 我举起杯子对着沈妧说道：“来吧，咱俩举杯共饮，敬明天与未来！” 沈妧点了点头端起自己的果汁轻轻与我碰了个杯，随后抿了一口，又对我笑了笑，摆脱了刚刚的黯然和低落。 …… 晚餐继续进行着，我两瓶啤酒已经下肚，而沈妧只是少少地喝了小半杯果汁。 我表情复杂地看着沈妧愣了许久，才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她说：“我明天去北京。” 沈妧并不惊讶我要去北京的原因，只是自顾自地点点头问：“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已经订完票了，明天中午的。” 最终她还是没能知道是我以匿名信的方式告诉她，也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了。 沉默许久，我笑了笑对沈妧说道：“你知道的，我那也不是什么正当工作，再加上现在情况事发突然，所以我真没多少时间再继续挣扎在这城市里……” 我顿了顿又继续回答：“去往北京说不定也是一个不错的打算，人尤其是成年人，就必须要学会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中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我想我是对的，说不定北京真的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沈妧点了点头认同了我说的话，但也没有说太多，毕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过着彼此不理解且不能互相渗透的生活。 我再次向沈妧举了举杯子，沈妧也端起果汁向我示意，我将手中的啤酒一口饮完，然后一种不能言语表达的情绪和酒液在我的躯体里渐渐弥漫开来。 …… 这顿晚餐，在我和沈妧的寥寥数语中快速结束，在我要离开之际，我将自己口袋里那个尘封已久的信封掏了出来，手术费用总共是10816元，我全部还给了沈妧。 还完所有钱，我身上只剩下了400元，而这400元则是我在这座城市里挣扎了这么久，最后得到的身外之物。 我将信封递给了沈妧道：“咯，上次老妈做手术欠你的钱，一分不少，你数数看。” 沈妧看了看我，从我手中接过那信封，并没有去数里面有多少钱。 我自顾自地点点头转身离开，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哦……好，记得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离开房门的那一步，我忽然意识到，过了这个夜晚，我们或许将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尽管我和面前这个女人做了这么久的冤家。 但这些所有的回忆和不安终将会随着我离去，然后我会将这些短暂的曾经化作尘埃，然后在时过境迁的催促下慢慢抹去…… 我蓦然转过身，在沈妧即将要关门的那一刻，我冲她喊道：“小妧……” 她停下了动作，看着我疑惑道：“怎么了？” 我静静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模样好似很像我内心世界中给我送围巾的女人，长发垂肩的模样让她看上去是如此的不染尘埃。 不过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我还是能衡量现实我与她的差距。 我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小妧……你说，我们算是朋友吗？” 她看着我笑了笑道：“傻啊，我们肯定是好朋友呀，一辈子要好的朋友。” “嗯，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一辈子要好的朋友在我看来是如此的渺茫和触不可及，或许在我离开济南的数月后，我将会在她的记忆里淡淡斑驳，毕竟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又怎么会让一位身居高位的领导者牢牢记住呢？ 而我们的生活并不是电影，生活中所上映的桥段也并不会如小说、电影描绘的那般完美，也更不会有一位能记住你一辈子的人。 或许在数年后，她会跟她的爱人提起在很久之前有一位不知名的人拯救了她一次，让她避免了一次巨大的阴谋斗争，这样仔细想来，心中倒是不怎么痛苦了…… 沈妧朝我笑了笑，关上了房门，我看着紧闭的房门再次将我们隔离在两个世界里。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点燃了香烟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重重吸着。 心中仍咀嚼着刚才我为什么要去问沈妧，我们是不是朋友的画面，而这样问得到的答案，意义又是什么？ 半天我也没有想明白，或许这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一个道理吧。 尽管曾经我是多么的下流无耻，但在真的要离开的弥留之际，也会下意识的想着给沈妧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哪怕不是朋友，也不希望在数年后，她想起我时，会将下流、无耻、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