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见

数杯酒下肚，一众人都醉了酒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也都陆续退场，只有我还在不停地往杯子里倒酒愤懑道：“怎么事？多年不见，今天这么不给小爷我面子吗？” “阿戬！你小子起来！给小爷我继续，你要不起来你就是孙子！！！” 虽是说着这些，我早已站不稳脚跟摇摇晃晃着身子，甚至连杯口都对不准。 要不是有着顾瑶时不时在身后扶着，恐怕我也同这些人一样早就倒下了。 我又喊了几声杜戬，走到他面前拍了拍几下都没反应。 沈妧这时开口了：“阿戬，他早就醉的不行了，你就饶了他吧，今天你赢了！” 我眯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半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刚喝完又再次倒上口中嘟囔着：“今天我兄弟大婚！但是...他倒下了，弟妹，那我敬你吧，来！敬你一杯新婚快乐！” 沈妧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默默端起桌上盛着果汁的杯子。 我抬到半边嘴的酒刚要饮下，顾瑶却上前拉住了我担心的说道：“你别喝了，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 我挣开顾瑶的手说：“你少管我，你谁啊你！就管我这儿管我那儿的，我弟妹今天结婚，我还不能敬她酒吗？” 沈妧此时也放下手中的杯子也有些担心的说：“要不你别喝了，也不差这一杯，再说了你胃不好，喝多了很伤胃！” 我再次眯起眼弯下身子快要将脸怼到沈妧脸上，沈妧面色慌张的下意识往后退去几步。 随后我才直起身子有些调戏的问道：“怎么？弟妹这么关心我？我这有点受宠若惊啊！！！” 沈妧被我这一番话说的愣了一下，随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哈哈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啦！你怎么还认真了，你这人开不起玩笑！” 我顿了顿又指着桌子上那杯果汁说：“弟妹，从刚才你就一直喝那玩意，有啥好喝的！来喝这个！” 说着就要往她杯子里倒酒。 沈妧急忙捂住了杯子摆手道：“不了，阿戬醉的不成样了，待会还要开车送阿戬回家，不能喝酒！” 我有些扭捏的回答：“那...那行吧，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便猛一抬头，一口饮尽。 ...... 我就这样坐在了沈妧旁边，我边往杯子里倒酒边解释道：“咱不说别的啊，虽然我比不上你家那位先生，但是至少我房子、车子我都有。” 沈妧笑了两声放下杯子细细打量着我询问道：“山东的米线没有把你吃胖啊。” “说真的！还是云南的米线比较好吃！至少琪琪喜欢吃！” “你女朋友啊？”沈妧故作平静的看着我笑道。 “是未婚妻，快要结婚了。” 她怔了两秒没有说话却默默的将杯子里面的果汁倒掉换成了白酒并喝下半杯，我见状也没有选择阻拦，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随即她缓缓又将酒杯递到我面前啜泣了两声才终于低声问道：“我，如果当时我让你和我一起去美国，你还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吗？” 我皱眉看着她故作平静地将自己的酒杯填满：“不会！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了，而曾经的我已经死在了那天的冬夜里...” 但是仔细想想看我依旧无法批判当年做决定的自己，时间也从来没让我原谅过任何人，我只是不在乎了，也记不清了。 沈妧选择逃避了他的目光移向了别处，用手指轻微的擦拭着眼角，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你爱她吗？” “你爱他吗？” 沈妧沉默了片刻：“我...” 可沈妧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我打断：“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来！喝酒！” 说完再次举起了酒杯与她碰杯。 一杯烈酒再次下肚，可这次却不单单是酒，而是不甘与遗憾，是这么多年的努力最后全都付之东流，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伴随着烈酒一同流下。 心里埋藏多年的根也在这一刻全部连根拔起！ 我拿下酒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从背后中掏出一个木盒子放在了她面前说：“不好意思，失态了......” 我顿了顿又缓了许久才终于说道：“对了，这个东西是我曾经一个朋友让我帮忙带来的，他说让我告诉你，你结婚他没法来表示万分抱歉。” “等下次有时间一定好好聚聚，这个盒子是他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然后呢，就祝你新婚快乐祝你和阿戬早生贵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最后一个字我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但是我不能选择哭泣，因为性格的原因，我时刻要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或许只有这样自己的内心才会好受些。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的是那么的果断，那么的无情。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选择了体面的离开。 不知道这些话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经历了多少个孤独空虚的夜晚才有勇气说出。 沈妧看着桌子上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承载着的是这些年来所有的回忆。 她呜咽着，眼睛好像忽然模糊了，她的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 眼泪挣扎着流出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淌，她双手捂住嘴想要忍住，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 因为这原本是应该开心的日子却如同葬礼一般是那么的悲观，痛苦！ 可那双手盛不下，也挡不住，泪水顺着指尖流进嘴里热热的，涩涩的，咸咸的。 是那么的无助...... 记忆犹如胶卷一般一段又一段的深深刻画下来随后在脑海中不断翻涌起来，，最后她再也忍不住她抱着盒子趴在桌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在一旁的顾瑶全部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