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第四十四章：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这一场初露萌芽的反叛，终于一败涂地，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正所谓宁当太平狗，不做乱世人，北秦民间百姓，也对义助平叛的四位颂朝“外援”感激不已，众口颂扬。

凤王颁诏宣告：褫夺孔雀心“圣女”封号，将其终生禁锢于黑灵堡，由大祭司负责监管。

雀族长为表忠诚，劝说孔雀心交出孔雀亶盗走的半块虎符，欲连同他自己掌存的另一半，奉还凤王，以保全族。

孔雀心明白大势已去，无奈答允，但有个条件：要再见一次龙川。

黑森林，黑灵堡偏厅中。

龙川缓步走入，一眼便看到孔雀心双腕上缚着银色锁链，端坐于小榻边沿。

大祭司在他身边低声道：“你放心过去，那链条虽细，但她没了雀魂丹，内功修为全失，绝对挣不脱。”然后便回避离开了。

龙川落座乌木圆桌旁，微微一笑：“不知圣女想对我说什么？”

孔雀心目光直视他，冷冷道：“我已经不是圣女，余生永为阶下囚，这都是拜你所赐！”

龙川眉毛一挑：“这真不讲理了，你谋反失败才落此下场，怎能怪到我身上？”

孔雀心懊恼道：“我和阿亶筹谋多年，原本还未准备充足，可联姻迫在眉睫，两次施计都没达到拒婚目的，只得提前发难。若非你设下‘假密诏’

之局，纵然凤王复活归来，我们仍有饰词转圜的机会。”

龙川一咧嘴：“我纠正一下，凤王并非‘复活’，他本来就是假死。”

孔雀心追问：“你们怎样动手脚的？”

“你找我来，便为弄清此事吧？”龙川也不隐瞒，把当初在孔雀心“闺房”取得毒粉样品，通过喜帖辗转送至黑灵堡，由大祭司配制出解药，又掺入龟息丹，婚礼上金小攀伺机交于其手，敬酒前暗投玉碗中的经过，详尽叙述一遍。

孔雀心失悔道：“我那时真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龙川趁机问她，“我心中也有个疑惑，第一次总决选时，你被黑鹏‘掳走’，又被大祭司救至黑灵堡，本可以直接拖延过吉时，为何非要欺骗大祭司，引我们四人入梦？”

孔雀心冷哼一声：“是小鹏王的主意，他早就设计好每一步，欲将你们一并杀死。”

“好家伙，哪来这么大仇恨呀？”龙川诧异道，“你可知原因？”

孔雀心直言回答：“他说想借此挑拨秦、颂反目成仇，有利于我等所图大事。”

龙川叹口气：“你就在这里慢慢反省吧，希望咱们无缘再见。”转身要走。

“等一下，”孔雀心喊住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成大业的私生子？”

龙川摇摇头，坦言相告：“根本

不是，编这谎话只为自保。”

孔雀心一脸悻色：“你当时装得可真像。”

龙川得意道：“这就叫‘演技’，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这一天，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正逢“秋胃”，即凤凰日（依据四季的廿八星宿历法推论，春危、夏昴、秋胃、冬毕为凤凰日），凤王特意择此佳期，举行敕封圣女大典。

圣殿内外，冠盖云集，在一片庄肃隆重气氛中，阿翎接受凤王任命，继任圣女之位。

仪式结束后，龙川走到观礼嘉宾中的朱厌跟前，含笑致谢：“大国师，这趟北秦之行，我和天狼将军他们能够有惊无险，多亏你仗义相助，平定叛乱亦有你的功劳。”

朱厌仍旧双手笼袖，双眸碧光微闪，语气淡漠：“龙公子言重了，我没出什么力，‘功劳’二字更不知从何说起。”

对方这番“撇清”，明显是在避免干涉他国内政之嫌，龙川自然理解，虽然心底一直怀疑，朱厌与孔雀亶曾有过密谈，但毕竟无实证，且他对自己帮助甚多，便神情真挚道：“总之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山高水长，来日相见若有所需，必当回报。”

这时，新任圣女阿翎，一身雀族盛装，莲步款款走来，对龙川嫣然一笑：“龙公子，你们明日便要回国了，可我那些姐妹，都还惦记着后半部《西厢记》呢。”

龙川

笑嘻嘻道：“没问题，我做事有始有终，待会儿就去收尾！”

圣殿后身儿小花园，凉亭内外，聚满了兴致勃勃，引颈观演的侍女们，连困于“情伤”，这几日闭门不出的凤环，都闻讯而来。

龙川站立石桌旁，轻摇折扇，愈发姿态潇洒，朗声道：“多谢座儿捧场，我先唱个开门柳（开场小唱），上次是‘发四喜’，这回来段‘十不闲’——

“一轮明月照西厢，二八佳人莺莺红娘，三请张生来赴宴，四顾无人跳花墙，五鼓夫人知道信，六花棒拷打莺莺审问小红娘，七夕胆大佳节会，八宝亭前降夜香，久（九）有恩爱实难割舍，十里亭哭坏了莺莺就叹坏了小红娘。

“实（十）实难舍莺莺美，九里草桥别红妆，八水长安去赶考，其（七）实得中状元郎，鹿（六）鸣宴前英雄会，五凤楼前杏自香，四方金印胸前挂，三杯御酒伴君王，两匹快马来回的跑，一路上迎接公子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