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薛焉服毒

“陛下，衡公子回来了。” 宁可和苏轶云两人刚回到寝殿一会儿，云柒就来禀报了。 宁可看了苏轶云一眼。 苏轶云低声道：“他应该知晓真相了吧？” 宁可嗯了一声：“他翻到了一些证据，我们还差那个账本。” 苏轶云道：“他其实本性一直不坏分得清好坏，只是被宠坏了罢了。” 宁可起身往外走去。 薛衡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还是小厮把他扶着的，不然宁可都担心这人会半路摔倒。 “阿衡。” 宁可唤了一声。 薛衡回过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宁可打断了：“我们去书房吧。” 薛衡垂下头也没说话，一只手紧紧握在胸口处，指节骨头都能看见，可见他的用力。 宁可沉默不语地在前方走着，进了书房后示意云柒把门带上，小厮也留在了外边，只把薛衡带进了书房。 薛衡看着宁可贴心的动作，也猜到了几分：“陛下早就知道了？” 宁可这人不喜骗人，如果是不能说的内容她会直接说不能说或者是沉默以对，在薛衡问出这句话时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她其实利用了薛衡，让他回去刺激薛焉，让她露出马脚，但是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就是推进薛衡亲手杀掉他从小宠着他的母亲。 “是。” 宁可闭上了眼睛没有看薛衡。 薛衡紧抿着唇：“能保母亲一命么？” 不论当年军饷贪污案薛焉在其中是一个什么角色，做假证陷害忠良的罪行跑不了，其次大概率也收了当年的军饷，这是死罪，不可能逃脱的。 薛衡见宁可没说话急道：“若是母亲主动认罪呢？” 主动认罪会从轻发落，但是最多也就是把株连全家的罪行变成只死当事人罢了。 薛衡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牙道：“陛下，如果母亲指认出幕后主使，并提供有力的证据，可否留母亲一命？” 宁可睁眼，低声道：“阿衡，你觉得你母亲她会主动招供幕后主使么？” 薛衡啪地跪在地上：“陛下，给我母亲一个机会。她会的，她平日里最疼我，我去劝母亲，她一定会的。” 宁可把薛衡扶了起来：“事已至此，你觉得你母亲会听你的么？” “陛下，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的。” 宁可看薛衡语气坚定，只道：“既如此，我再给你一日时间吧。” 薛衡感激地看着宁可，刚要离开，最后还是把怀里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的信纸拿了出来：“陛下，这是母亲和许简的通信，还有一个幕后人。” 宁可接过，低声道：“上一辈的恩怨，和你没关。” 薛衡摇头：“我这么些年，也享受到了母亲给我带来的便利，不能说没有关系的。” 薛衡仿佛仅几日就换了个样，若是说他以前是个宠坏的孩子，现在就像是一个被迫成长起来的人。 薛衡踏步往外走，脊背挺得很直，似乎是一位背水一战的勇士。 “小公子今日去哪了？” 薛衡回府时正好遇上管事。 “母亲该是回来了吧？”薛衡问道。 管事应道：“是回来了。不过公子你……”怎么知道大人出去了？ 薛衡没等管事说完话便直接去了书房。 “阿衡你来了？” 薛焉坐在书桌前，神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 薛衡把书房门关上，让管事一干人等全在门外。 管事看着气氛不太对，想劝一劝也被这门给阻挡了。 “母亲，你今日去哪了？” 薛衡站在离薛焉三步远处，定定地看着她。 薛焉微微抬头，她的眼角已有细纹：“这话该我问你吧，阿衡？” 薛衡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去了陛下那里。” 薛衡几步上前抓住薛焉的手臂：“母亲，我们去主动认罪吧，主动认罪陛下定会从轻发落的。” 薛焉摇头：“没用的。” 薛衡半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薛焉：“怎么会没用呢？母亲，陛下是好人，她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的！” 薛焉还是摇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从当年踏上这条路时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薛衡死死抓住薛焉的手臂：“怎么会没用呢？母亲，会有办法的！你听我劝，我们主动去认罪，把幕后主使招出来，陛下定会从轻发落的！” “没用的。”薛焉还是只重复这句话。 “母亲！”薛衡声音越来越大：“有用的！我们认罪吧！” 薛焉不再说话。 薛衡声音带着哭腔：“母亲，你忍心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吗？” “母亲，我们去认罪吧。” 薛焉手指缓缓抬起，摸了摸薛衡的头，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阿衡你也这么大了啊。” 薛衡还是如从前一样，脑袋缓缓依偎在薛焉腿上，仿佛在撒娇般：“母亲，我们去认罪好嘛？” “阿衡，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薛衡听着这仿佛遗言般的话，意识到了不对劲，忙地抬头，就看到薛焉嘴角不知何时开始往外渗血。 薛衡嗓音开始发抖：“母亲，你怎么了？” 薛衡想要伸手去给薛焉擦血，薛焉去拉住了他的手：“阿衡，可惜的是，我以后不能陪你了。” 薛衡握着薛焉的手：“母亲，你别说话了。来人，来人！” 薛衡冲着门外大声吼着，管事本就在外候着，听见叫声忙地冲了进来，看到薛焉的状态马上让人快马去请大夫。 “阿衡。” 薛焉伸出手，薛衡只得再靠近她一些，薛焉手指缓缓拂过薛衡的脸：“这里，还疼么？” 薛衡哭着摇头：“不疼了，不疼了！母亲，你别说话了！” “御医来了！” 薛衡忙地转身：“快快快！” 薛焉惨然一笑：“陛下居然连这一步都算准了么？” 夏灵飞快地把医药箱放好，拉过薛焉一只手切